地铁口不远,就在居民区里。路两旁也没什么大的变化,依然是灰蒙蒙油浸过的一般,老楼斑驳的像是掉过几层墙皮,里外暗沉的色调衔接的不明就里。
然而不管怎样,这是一个有烟火气的地方,阳台外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chuáng单被罩,把一栋灰黑色的老楼遮成了小学生的美术课本。偶尔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探出上半截身子来,动作熟练地回收去几件晾gān了的大衣,又拿出来几串腊肠挂在杆子上。
简寒出神地瞧着这些五彩斑斓的衣服被单像彩旗一样在风中招摇着,威风凛凛,在这片老旧的郊区里,像保家护国的功臣一样英姿勃发。这个地方的喧嚷和市井气让她想起了自己生活过的家乡,小村落,人挨着人,从自己的院墙抻长了脖子喊,对面就能打开窗户听见。太接地气了。
她这样想着,恍恍惚惚看见一个人挎着单肩包往那楼道里走。瘦高个,米色风衣,红色高跟鞋。
简寒后来想,她怎么一下子就记得她的红色高跟鞋了呢。
简寒试探着喊了一句:小月姐姐!
没想到她真的回了头,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简寒小跑着过去,心里面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她说怎么在这里遇到了呢?还没等赵月回答,她先一股脑把自己今天下午的经历吐了出来,下班坐公jiāo,坐错车,睡着,坐到终点站,下车之后发现这里根本不知道是哪里!
简寒喘了一口气,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就在街角的那间胡辣汤,现在准备乘地铁回家。
赵月笑着看着她,像是看着自己一个妹妹一样。她拍拍她的肩膀,说:这么巧?不上去坐会?
坐会?简寒才反应过来。她问赵月:你在这住吗?
赵月点点头。她把简寒领上去,说是领上去,倒不太贴切。赵月的屋子就在一楼,走廊最里面那一间。不很大,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个人住的话也算宽敞。窗户外面正对着简寒刚刚站着的那条主路,有一株高高的紫荆花,正好贴着赵月屋子旁边的墙壁,向上面延展着。
你怎么在这里住啊?和你上班的地方离得好远啊。一进门,简寒就问道。她记得赵月和她说过,她现在在肖敬棠的合利置业工作,那里应该靠近金融街一带。
赵月说她已经辞职了,肖敬棠死了,公司乱得很,感觉没什么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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