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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先生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就跟他坐在那儿说了好久的话。他告诉我,住在湖边的树妖不会游泳,很糗。许白说。
是吗?傅西棠的眸中也泛起一丝涟漪,说:我的书房里还有一些他没有发表过的书稿,你如果想看,可以拿去看看。
那当然好啊。许白心里虽然因为北海先生有些伤感,但又很快因为傅西棠的话而开心起来。这是不是代表,他与傅先生的距离更近了一点呢?
对了,傅先生,昨天我发你的信息你收到了吗?一直没收到回复,我还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原本发信息这种小事情,许白也没那么在意,可是他昨天发的信息,傅西棠到今天回来之前都没有回,不像他的作风。
舅老爷一向很注重礼数的。
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刚巧进了一个大妖的结界,信号被屏蔽了。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今天早上,你大约在拍戏,我就没有打扰你。傅西棠说。
原来是这样,傅先生这次出去,是去访友么?
不是。北海死后留下了一颗花种,只是至今下落不明,我一直在找它。
花种?许白连忙问:那拿回花种以后,北海先生还能活过来吗?
闻言,傅西棠停下脚步,转头望着许白洒满月光和希望的眼睛,心里忽然像被chūn风chuī过,温和而平静。他说:他的魂魄或许已经不在了,我也无法预判。
许白微微仰头望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寻找到一丝哀伤,可是没有。傅先生无疑是qiáng大而平静的,隔着那层镜片,那情意窥探不到他眼底的那片海。
可今夜,他又与许白说了这么多的话,同他一起散步,一起赏月,这让许白——怎么能不想歪呢!
许白定了定心,一本正经地说:即便不在此处,也一定在彼处。
如果北海先生已经轮回转世,那他或许已经过上了另一段幸福的人生,这也说不一定,不是吗?
忽然,许白又想起了妖怪书斋,眸光一亮,道:要找东西的话,可以请四爷帮忙啊!他不是可以穿进书里回溯时间么?
说完,许白又囧了。傅先生是什么人物,他与四爷又是朋友,肯定早就想到这点了,何必他来提醒。
但傅西棠却似乎挺受用的,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说:多谢提醒。
然后,他又微微低头,专注地看着许白,问:你想要什么回礼吗?
要命!
这个微微低着头,银链子在月光中轻轻dàng漾,一张脸清俊又蛊惑的傅先生,简直要命!
月夜中谁最美丽!
傅先生!
许白此刻只想作诗一首,标题就叫——《是你的月色谋杀了我》
一颗纯洁的少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