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大衣比他的那件还薄,一出来就被冷风chuī透了。
他见我过来,跟着我往回走。
雪地被我们踩得咯吱咯吱响,我点了支烟,余光看到他正扭头看我。
眼睛肿得像核桃,鼻尖儿和脸都冻得通红,这人其实长得很不错,gān净清秀,但这会儿实在毫无形象可言。
要吗?我把手里的烟往他面前递了递。
原本的意思是他如果也要我就拿一支给他,没先到他竟然直接接过了我的这支,想都没想就抽了起来。
我只好再给自己点一支,两个大男人在深夜的雪地里抽着烟慢慢悠悠地走着,像是两个落魄的流làng汉。
保险公司给我打电话了。李江洛说,其实他们早就打给我了,但我没理他们。
他提起保险公司,我这才想起来当时跟那份体检报告在一起的还有一份保险单,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李江洛。
警方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断定柏林是发现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于是策划了一起他杀想要骗保。
而我相信我弟弟的人品和智商,他不会做骗保的事,也不会愚蠢到将现场弄得疑点重重。
他们怎么说?我问。
是两天前打来的,那时候还没结案,他们说要等警方的调查结果。李江洛眯着眼吞云吐雾,突然站住了脚步,柏川哥,我还是不能相信柏林是自杀。
我多走出了几步,然后也站定,雪又开始下起来,本来冷冰冰的家伙被街边的路灯映成了暖huáng色。
不管信不信,现在他们已经有了结论。我也不信,但除此之外我更不相信的是人,李江洛和徐钊,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父母,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想暂时保密,今天刚给他们打了电话说我要在国内处理些事情,所以需要多逗留一段时间。
我有抬起脚步往前走,他很快就跟了上来。
你们之前住的房子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想收拾一下我弟的东西,然后找个地方先住下。我有了自己的打算,在柏林的事情有了一个让我信服的结论前我都不会离开这里。
徐钊说明后天就可以回去了,我也不准备再继续住在那里了。
你有地方去吗?我问,这几天你也没去上班,公司那边没问题吗?
李江洛抽了口烟,又吐出来,揉揉鼻子说:连续旷工,我被开除了,房子再重新找吧,随便找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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