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媓想笑一下,但是面部肌肉僵硬,有点吃力,只能用眼睛传达笑意。药老头儿把了一下脉,眼神心疼又温和地说:“媓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哇!慢慢调理,慢慢修复,我小老儿这永远是你的家,啊,什么都别担心!”
秦媓知道自己这次能醒过来大家一定花费了不少心力,她知道自己最后关头做了什么,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她抬起手,摸了摸幻幻的脑袋,然后吞了口口水,润了下嗓子,这才哑着嗓子开口说话:“......幻幻,别哭了......”
高安立马去倒了杯茶水,药老头儿也才反应过来,刚刚一激动都没顾上,高安把茶水递给秦媓,秦媓难得对他展了个笑容:“谢谢......”她还记得她倒下之前,高安拼死护着她,跟高贼和尹门反目成仇,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呢?只是不幸他姓了高而已。
高安看见这个笑容,听见这声谢谢,这些天的鞍前马后都值了,他竟然有些想哭。旁边的之周已经哇地一声哭出来了,他委屈地扑到秦媓怀里:“死丫头,臭丫头,你还知道醒过来啊!”
秦媓像个老母亲一样摸着之周的头发,安慰道:“哭什么呀,我还没死呢!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你慢慢讲给我听。之周,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红山排骨,还有酱香肘子,还有清蒸鲈鱼......”
之周擦gān眼泪,准备往厨房跑:“好,好,我马上去做!”
药老头拉住他:“她胡闹你也胡闹啊,刚醒,去熬点粥,清淡点!”
秦媓小脸一瘪,明显不高兴。之周又吸了下鼻涕,说道:“对,我去熬粥,丫头,你乖,明天再给你做好吃的啊!”然后就快步去了厨房。
第chūn晖和高安亲眼见了这一幕,非常感动,也跟着红了眼眶。chūn晖眼泪要掉下来,急忙跟出去:“我去帮忙!”高安也绷不住了,紧随其后:“我也去!”
屋里幻幻叽叽喳喳地说着那天第荆朝他们上山的事情:“......媓姐姐,你不知道,当时苦瓜脸直接用剑指着奇奇和怪怪,他俩立马给我传音,说是他俩如果不是石像,要是能动能哭,立马就能躺在地上打滚儿哈哈哈哈......”秦媓微微笑着听着,那头的第荆朝已经满脸黑线了。
奇奇和怪怪是守山门的两个石童子,还是秦媓起的名字。那年秦媓带着昏昏沉沉的第荆朝上山,先礼后兵,门口那俩石像跟药老头儿一样,欺软怕硬,秦媓软磨硬泡不管用,后来直接抽出软剑指着他们,才进了山门。秦媓后来进进出出,问他们名字,回答说没有,秦媓就说这山里怎么都奇奇怪怪的,山奇奇怪怪,老头儿奇奇怪怪,连看门的都奇奇怪怪的......那好,你俩就一个叫奇奇,一个叫怪怪吧,至于谁叫奇奇,谁叫怪怪,你俩自己猜拳决定吧......
奇奇和怪怪:“......”我俩要是能自己猜拳,别的不说,先呼你两巴掌。
秦媓似乎有给人取名字的癖好,只是起的名字都很奇奇怪怪的,很随便,很没有水准。比如幻幻,当年秦媓来的时候,药老头也才刚把那个小丫头捡回来,一直叫丫头丫头的。秦媓来了,她说要给小丫头取个名字。药老头儿还跟她犟:“区分得开,你叫媓丫头,她叫小丫头,不就行了。”
秦媓说:“是,我们都是你小老头儿的丫头,那您不要老是使唤我这个丫头呀,您偶尔也换换,诶,要不就叫她幻幻吧......”
之周应该庆幸,他的名字是最有文化的一个,虽然还是个错误的版本......
厨房里,之周放声大哭,秦媓醒过来,他又高兴,又难过,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她。后面跟过来的chūn晖和高安默默站在外面,听着之周在里面又哭又笑。他们知道这段时间他也憋坏了,一直在自责自己抢先用了灵生草,延误了秦媓的救治,以为他是喜极而泣,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之周哭得是多么深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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