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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在一旁给他的错题本包封皮:“有这么痛苦?”
“是折磨,煎熬。”
宴好眼睛被发丝戳到了, 他找个皮筋把刘海扎上去:“我想快点高考,巴不得明早一起来就进考场,可是又怕自己准备的不够,A大啊,国内顶尖的学校,我感觉我现在还不太行。”
江暮行陈述道:“差远了。”
宴好佯装生气地蹙眉:“你这样打击我的自信心,不怕我哭给你看?”
江暮行停下手里的动作,头侧向他。
宴好跟江暮行对视,觉得他眼神的热度有一瞬很不正常,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个古怪的猜测:“你不会是喜欢看我哭吧?”
江暮行继续包封皮,没有言语。
不否认,等于承认。
宴好兴奋地凑到他耳边,轻声喃喃:“江暮行,你有一点变态。”
下一秒就笑起来:“我也变态,我俩注定是吃一锅饭的人。”
江暮行低训:“坐好了。”
“行。”宴好腿一跨,坐到他腿上。
江暮行:“……”
——
“我今天看到一篇文章,说高三是一生最美好的时候。”
宴好捧着江暮行的脸,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分明立体的线条:“小江老师,你跟我讲讲,高三美好在哪里?”
江暮行还真分析给他听了:“高三美好在三点。”
“一,追逐梦想勇往直前,二,蓬勃向上的gān劲,三,青chūn本身就是美好的定义。”
宴好有种在上课的错觉,不对,不是错觉,他摸摸江暮行高挺的鼻梁:“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最美好就过了吧,我感觉大学才是,又自由又有时间玩。”
“玩?”
江暮行挑眉:“等你去了大学,你会发现,高中才是最想回去的时光。”
“说的就跟你已经三四十了一样。”宴好撇撇嘴,“算了算了,你的高中跟我们普通人的高中不一样,我跟你一个学神jiāo流个什么劲,我俩有屏障。”
他两手虚虚地画了几下:“屏障,看到没?”
江暮行说道:“你画的是个多边形。”
“……”这是重点?
宴好想起来个事,抵着江暮行的额头问:“如果那时候我们去逛A大的时候,我觉得很一般,不喜欢,那你要怎么办?”
江暮行圈着他的腰:“我拒绝回答这种假设。”
宴好抽了抽嘴,两手搂住他的脖子,撒娇地晃了晃:“我好奇,你说说呗。”
江暮行半晌道:“顺其自然。”
宴好一顺不顺地盯着江暮行:“什么意思?”
江暮行半阖眼眸:“字面意思。”
宴好看不清他眼里的东西,就伸手去撩他密密长长的睫毛:“这样就想打发我了?”
话音刚落下,就被江暮行吻住了。
宴好顿时就浑身发颤地软在他怀里,没了心思计较什么如果。
刚才的那番话里,宴好扯了慌。
高三的那些课本,资料书,以及卷子之类,几乎都有江暮行的笔记,高考完宴好不会撕掉,他会好好收藏起来,跟这段岁月留下的酸甜苦辣一起。
高中对宴好来说,既是炼狱,也是天堂,他会去怀念,却不想一辈子都停驻在这段时光里。
因为尽管毕业是转折点,岔路口,但宴好跟江暮行是不会走散的,他们要手牵手走向下一个旅程。
未来有江暮行,一切都五彩斑斓。
——
江暮行给宴好讲试题的时候,突然接到huáng绪的电话,约他们吃饭。
这饭约得很微妙,先前一点招呼都没打,地点不太合适,时间更不合适。
宴好跟江暮行打车过去的。
下雪天,车流拥堵,走一会停一会,江暮行遭了大罪,下车就吐。
宴好半蹲着拍他后背,心疼得不行。
江暮行漱完口,扣上保温杯的盖子起身:“包给我。”
宴好把背上的包拿下来:“回去还是坐地铁吧,完了再换公jiāo,就两站好像。”
江暮行将保温杯放进背包一侧的口袋里:“先别跟我提这个。”
“……”
宴好瞥见了什么,一愣:“那不是绪哥吗?”
江暮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