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乍然闯入脑海，她当即怔住，久久不能回神。

    那个黑裳男子持一柄折扇，缓步而来，像是行走在江南烟雨里的贵族公子，然而他迈出的每一步，都轻而易举地踏碎了她平静的生活。

    眉眼似乎还是那个眉眼，可仿佛又不再是他，他身上多了一种陌生的气息，高高在上，难以靠近，冰冷疏离，似乎反手之间就可翻云覆雨。

    她到现在才忽然知道，司法天神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轻如鸿毛，却又重逾千钧。

    这是那个杨戬吗？

    这还是那个会因为换魂而bào躁不已的杨戬吗？

    这还是那个会口是心非死活不承认狐尾舒服的杨戬吗？

    这还是那个会在不周山落寞chuī风看雪的杨戬吗？

    这还是那个会因为救母不力而悲苦落泪的杨戬吗？

    她不知道。

    杨戬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来，眼神锐利如刀。

    杀气在一瞬间弥漫而出，她在这一刻忽然想起沉香所言：“杨戬他，就是一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小人罢了！”

    她飞身而逃，感觉心堤在一寸寸动摇。

    杨戬几乎是立刻跃入了dòng窟。

    可他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狭窄弯路，和其他dòng窟并无二致。

    “主人，他们昨天肯定在这！”哮天犬道，“就是这狐狸dòng里狐狸味道太重了，沉香的味道都不怎么闻得出来……”

    “他们去了哪里？”

    哮天犬愁眉苦脸：“这八成是那老狐狸和小狐狸的老巢，住太久了，到处都是她们的味道，我也闻不出来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主人，你在那上面gān什么啊？”

    “没什么。”杨戬往dòng窟深处看了一眼，跳了下来。

    黑色的衣角之下，露出一抹深红色的暗衬。

    “他们逃走了。”杨戬说，“我们也走罢。”

    “就……就这么走了？”哮天犬问。

    “不然呢？”杨戬瞥他一眼。

    哮天犬摸了摸鼻子，讪讪跟在了他身后。

    ……

    一个时辰后，他们还在万窟山里打转。

    杨戬：“……”

    哮天犬有气无力道：“主人，这个我真的闻不出来。要不你把这山给炸了罢，炸了咱们就能走出去了。”

    杨戬轻斥一声：“胡说。”

    哮天犬往墙角一蹲，嚎道：“我真的走不动了！我昨儿追了沉香一天，追到这里来，可进不去dòngxué，只能又回真君神殿找你，再跟你一块来这儿。好嘛，进是进来了，出又出不去了。我这脚就没停过啊！”

    杨戬：“你想歇多久？”

    “一个时辰？”哮天犬看了看他的脸色，又改口道，“……半个时辰？”

    “罢了。”杨戬收起扇子，在他面前蹲下，伸出手臂道，“我抱你走罢。”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