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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一点儿也不好笑。”
她将刚刚的事情简要地讲了一遍。
梅超的脸色严肃起来,“我们跟那位客人商量一下,以店里的名义赔偿她损失吧,这钱我出。”
女孩子微微皱着眉,他发现她眉毛有些淡,还微微八字眉,整个人奶里奶气的。虽然表情并不柔和,但由于稚气未脱的原因,更像是一个小孩在操心大人的事情。
秦遥心里一动,面上没什么变化,“我听你刚刚的口气,你知道是谁拿的,对么?”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并不说话。
“冷面公主?”
还是不回答,但她的双手jiāo握在一起。
“冷面公主。”这回,秦遥笃定地说。
冷面公主,不一般女士,她还挺会给人起绰号。
他忽然好奇,自己在她那里是怎么个形象了。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
秦遥伸个懒腰,“行,你要乐意赔就赔吧,我都行。”
她看见他扎进西装裤里的衬衣下摆被他伸懒腰的动作带出来,果然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梅超,“你还不走?”
“嗯?”
“不是说聚餐么?”
秦遥点根烟,“哦。”
她有些忍不住了,“别抽了,待会儿烟灰落衣服上。”
小老板淡漠地挑眉,“这衣服,你喜欢?”
“……贵。”
“不贵,地摊上两百块三套。”
梅超无语,“……你快走吧”
看着她的背影,秦遥笑出声。
最后,梅超以店里的名义,赔了“不一般”一笔钱。
她看着自己的电子钱包上骤然减少的数字,说不心疼是假的。
要不打电话跟妈妈要一点?
不行,谁让自己逞英雄?后果就自己受着吧。
实在不行在网上接个兼职,帮人做个工业设计图,这技能,还是初中那会儿暑假,跟着大院里读工业设计的邻家哥哥学的,当时的一时戏耍,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能拉她一把。
她一手滑着鼠标,一边盯着屏幕胡思乱想。
原来,“冷面公主”叫初早,她订了两晚,明天才走。
梅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替她挡下了这事儿,只是在看见初早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小学五年级的一个中午。
十一点四十五分,放学铃声已经响起。
楼上楼下和隔壁,学生们都背着书包欢快地往外跑。
只有她们班,全体起立,一动不动,还怀着孕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眼睛像雷达一样扫着大部分不足一米六的学生。
“把你们的桌斗清空,东西都摆到课桌上,书包也拿出来,所有的班gān部站到台上来。”
教室里窸窸窣窣,夏天的正午蝉鸣声一阵一阵的,教室窗口旁边就是一棵盛放的槐花树,洁白的花朵挤挤挨挨,香气浓郁醉人,还有同学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一地,这个时候也不像平时那样,别的同学会跟着恶作剧地笑起来。
梅超觉得周围静得可怕。
她将东西按照班主任说的放在桌面上,然后站上了讲台,那个时候,她是班长。
站在班主任身旁的女生不停的抽泣,她丢了钱包,里面没多少钱。
只是,那是一个漂亮的钱包,粉红色,亮漆皮,是她的父亲去香港出差带回来的礼物,早上很高兴地带过来,中午放学时就没有了。
“搜。”班主任下了命令。
小班gān部们一人负责一列,挨个儿去翻同学的书包,查看桌斗。
梅超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对老师的尊敬在那一刻全部消失,她更是讨厌自己,要去翻那些平时跟自己一起跳皮筋、一起在课间打闹的同学的东西。
大人们好像常常觉得,孩子们不懂。
哪里是不懂,只是因为年岁不够,无法表达出来而已。
成年人在孩子面前,言行应当更加慎重才对。
因为它们的评价体系,只是一颗gān净透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