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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超告诉自己,不要毫无保留地对他好。
他花心,但并不滥情,这意味着,同他这样的人,可以各取所需。
jiāo易平等公正,不会缺斤少两。
她将自己jiāo给秦遥的那一天,蹲在酒店的浴缸洗了两个人的衣服。
那一天像是一个岔路口,将他和她带去一座迷雾森林。
梅超洗衣服不太用公用的洗衣机,心里的小洁癖暗暗作祟。
加上夏天的衣物单薄,手洗一把不算太困难。
从那天后,她洗衣服,总能在自己的衣篓里看见一两件他的混在里面。
梅超又会耐心地挑出来,放到某人的chuáng头去。
她不是善茬。
秦遥知道这一点,却总是忘记。
姜施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今天下午他看了看会场,然后在附近逛了逛,逛了会儿觉得自己还是对旅行什么的提不起兴趣,于是找了个网吧,进去做了一晚上的机械设计图。
小院儿门口,他翘了门。
梅超按了门锁遥控。
“回来了?”
“嗯。”
“去周边逛了逛么?”
姜施笑了笑,“算是吧。”
梅超知道,他十有八九找了个地儿坐了一下午。
“哦,对了,退房的那天我没办法十二点走,不知道你们这里钟点房的价格是?”
梅超给他看了下价目表,“是有事要办么?如果只是行李晚些拿的话,这里可以寄存行李,就不必开钟点房了。”
姜施笑,“可以吗?”
“嗯。”
沙发上的秦遥看着手机屏幕,耳朵里全是两个人的谈笑声。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姜施。
秦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孩子,是昨天资料上的那个学生。
明轩给的资料上,是一张一寸证件照,蓝底白衣。
真是巧。
他来了兴趣,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观察姜施。
梅超在帮姜施改房态,“我过两天要走了,给你备注一下,到时候工作人员就知道了。”
“要走了?回家么?”
“嗯。”
姜施大概猜到了她只是趁着暑假出来兼职或者是实习。
他想起她高中时被管得很严,不知道她是想了什么办法让她妈妈同意她出来的。
她笑,“我骗了我妈。”
或许是知道姜施在想什么,又或者,只是小小的炫耀一下,看,我已经多少能够摆脱我妈妈的控制了。
姜施手肘撑在前台,轻声说,“还是要注意安全。”
房态改好了,她手空下来,轻轻搭在腿上,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焦虑地执拗着。
“嗯。”
对话到这里应该结束了。
可他不想走,便四下扫视,看到了她手边的那袋麻花。
姜施的心不可抑制地加速。
他qiáng制自己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麻花,我可以吃吗?”
梅超有些慌,“啊?啊,可以啊。”
说着便将麻花递给姜施。
姜施并没有拿着麻花就走了。
牛皮纸袋被撕开的声音很好听,梅超这样想着,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咬了口。
恍惚间时空倒转,又是个早自习的课间。
“还是麻花最好吃。”
梅超小声地说,“都凉了。”
姜施看着她笑,并不言语。
秦遥再傻,也能够看出来这两个人是旧识了。
指尖星点烟火,烟草在舌尖泛出微微涩苦的味道。
麻花,麻花。
他看着没什么记性地小畜生又往他身边挤,没什么表情地将它推开。
放在台球桌上的花瓶里,已经显露颓败。
那束紫罗兰花期已尽,黯然凋敝。
同是津城人。
年纪差不多,都是大二。
麻花。
人的大脑倾向于将碎片信息整合成为一个整体。
秦遥抽着烟,心中大概有了个故事的大纲。
夜空云层积厚,不太gān净,yīn沉而压抑。
空气里有了水汽,小动物皆焦躁不安,草丛里,小巷的墙边蚂蚁成群。
一场大雨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