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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一抖,算算日子,今天已经是八月二十三号了,理论上来说,学术研讨会一结束,按照自己导师的惯例,就会出一次野外。
结婚的事情,怎么挪时间?
“日程安排还有相关的会议资料,我会请助教发到你们各自的邮箱,今天就到这里。”
一愣神,导师已经讲完了。
同学们都各自收着东西往外走。
启栎合上笔记本,东西胡乱地往书包里一塞,“老师。”
“嗯?怎么了?”台上的导师正在关电脑。
她走过去,拿起讲台上的遥控器关投影仪,“老师,这次的学术会议,可不可以换个同学去啊?”
胡正抬手扶一下眼睛,“怎么了?”
“就……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值得你推掉那么想参加的地质探测研讨会?”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她心一铁,用视死如归的表情说,“就是结个婚!”
教室里还剩下零散几个同学,被这话惊掉了下巴。
启临为了保护启栎,从没让她在媒体上露过面,大学选专业的时候也由着她选了自己喜欢的,因此就算启栎和明轩的婚讯是公开的,也少有人知道启栎就是启临的女儿。
胡正默了,”会议上的研究资料自己私下里补上,我会把会议上提到的有关深度探测的资料发给你。”
“谢谢老师。”
胡正点点头,走了。
她像是想起什么,又追出去,“老师。”
胡正停住脚步,“还有事?”
“老师,您愿意做我的证婚人么?”启栎笑着问。
朴素着布满皱纹的一张脸终于有了笑意,胡正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点点头。
出教学楼的时候,启栎掏出手机给明轩打电话说证婚人的事情。
没人接。
津城,酒店里。
明轩单手枕着,看睡在自己旁边的人。
卧室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实,黑dòngdòng的。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得到了之后明明应该觉得满足,可似乎此刻,他却觉得什么都抓不住。
昨晚韩梅梅敲开了他的门,只问了一句话,“做不做?”
成年人的世界里,直白是一件难得且勾人的事情。
身旁的人翻了个身,顷刻之间就面对着她。
明轩能够隐隐地看出些她的面部轮廓,鼻头圆润小巧,一张瓜子脸,眉骨颇高,有些古典美人的韵味。
他伸出手,还没碰到人的脸庞,她就醒了。
两个人在白昼的黑暗之中对望着,复杂又清醒。
“醒了?”明轩口气仍旧很淡。
韩梅梅没搭话,转个身平躺在chuáng上。
她盯着什么也看不清的天花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婚礼什么时候?”
明轩忍了忍,“定在了九月中旬。”
“记得给我张请帖。”
“韩梅梅!”
她又翻身面对他,人趴在他胸膛,“你该不会还要我对你负责吧?”
韩梅梅人被拨到一边,男人坐起身,窸窸窣窣一阵穿好衣物。
灯被打开,驱散一室黑暗。
他背对着韩梅梅,“韩梅梅,你敢嫁给我么?”
女人酒红色的长卷发散了一chuáng铺,像是山海经里的女妖,“敢,但不想。”
意料之中的答案,明轩无话可说,拉开门走了。
韩梅梅将自己埋进chuáng铺之中,半晌没动静。
一会儿,蓬头垢面的女人翻身坐起,将他睡的枕头掼到地上,脸上全是泪。
从派出所出来之后,秦遥去了城南的墓园。
他的母亲被葬在这里。
秦遥母亲病死的那一年,秦勇将她火葬之后,骨灰盒就那么在家里放了两年。
那会儿秦遥还是个高中生,面对这场景什么也做不了。
院子里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死寂。
他一度想将母亲的骨灰撒进海里,总比呆在这里qiáng。
后来上了大学,他创业小赚了一笔钱,第一件事就是给母亲买了块墓地。
这事儿秦遥也没跟秦勇提过,秦勇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葬在哪里。
山上的温度比山脚上低些,有微风带着树叶晃。
秦遥走在小径上,时不时望望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