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要了?”
“送你,当个礼物。”
“猫呢?”
“麻花本来就不属于我。”
他列举了许多条看似跟她有关的事物,但都轻而易举地被否决掉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联系时如此的微弱。
以至于不让人走都说不过去。
明明是表白,秦遥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这是怎么回事,居然像是在分手。
时间挺晚了,三食堂所有的灯都已经关掉了,小情侣们也纷纷挥手告别。
秦遥问了一个最该问的问题,“理由呢?喜欢我又不跟我在一起?”
“不合适。”
他点点头,深灰色的西装外套单手甩在肩头,“行吧,我走了。”
梅超点点头,“我们学校有查寝,我就不送了,回去的路你应该知道。”
这么晚喝什么奶茶,毁皮肤,她在心里想。
她回头看的时候,秦遥已经走到了小路尽头的拐角处。
说不好心中是什么感觉。
心情像是路边的那一丛杂草,毛毛躁躁又随风倒。
从三食堂往女生宿舍走的时候,似乎路变长了。
钱多多从另一条路走过来的时候,梅超正专心地盯着前方的路。
“梅超。”
她抬头,“多多?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那轰趴没什么意思,连个房间都分不均,gān脆回来好了。”
“你有薄荷糖吗?”梅超问。
钱多多摇头,“我不爱吃那玩意儿。”
梅超深呼吸一口气,肩头一垮,仔细看,散she在cháo湿空气里的灯光浮影裹着一点灰尘,女孩的鼻头有些发红。
身旁的钱多多侧头看她一眼,叹口气,“我可以提秦遥吗?”
梅超笑了,“这不是提了么?”
“刚刚你们俩在三食堂那边,我就看到了,他是来告白的吧?”
梅超忽然觉得有些害羞。
有些事情,好像就是得脱离了情景之后才能看得清楚。
她那么聪明,的确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
有那么一秒钟,梅超在他的眼睛里,好像看到了姜施。
二十八岁的一个男人,却有着跟她同龄的人才会有的清澈眼神。
梅超几乎有一瞬间想要放弃自己的考虑,答应他了。
“其实吧,梅超,你没觉得你其实一直都挺装的么?即使你装的很自然。”钱多多淡淡地说。
校园里已经空了,像是一座陷入沉睡的千年古堡。
梅超一点也不惊讶钱多多会把这种惹人误会的话说出来,相反,这很符合钱多多的性格。
“哪里自然了?你这不是看出来了么?”她脸上从刚刚就一直挂着笑。
“我们寝室四个里面,你看起来最无公害,实际上比谁都想得多,可惜思想这种东西并不外露,你只是在心里分析了每一个人,然后加以量身打造,对谁谁应该温柔,对谁谁又应该冷淡,梅超,你实在太懂了”。钱多多越说越激动。
脚踩在落叶上发出咯吱地轻响。
梅超很认真地听着,客观又理智。
就像是钱多多嘴里的梅超根本就不是她。
她善于分析别人,就意味着,她其实更善于剖析她自己,甚至是以一种冷酷的态度。
这是一种习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天赋是一颗种子,环境不断刺激其生长,到最后,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钱多多说了一大堆,结果一看,梅超还跟着点头,一脸她说的对的样子。
她气得戳了一下梅超的后脑勺,“我说你听没听啊?”
梅超点点头,“听着呢听着呢,我觉得你分析得挺好。”
“所以呢?知道为什么我在粤东的时候跟你吵架吗?”钱多多的声音降低了些,语气也弱了些。
“大概知道吧。”
“超,你总给人一种怎么也走不近的感觉你知道吗?作为你两年的室友这样说,我都觉得自己特别失败。那会儿在粤东,其实事情并没有严重到要跟你闹不愉快,就是单纯觉得,我们两个明明是一起去的,但你却仍旧只有你一个人的感觉。”
梅超想起自己那个怪癖,不喜欢肢体接触。
这个呢?不喜欢跟别人有思想上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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