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孟谦实在忍不住发出一声素来不肯出口的呸字,实在是忍无可忍,涵养也顾不上了。
“嘿嘿,不信?有机会叫你看看我骗你了没有。”方一鸣继续正正经经地回答,眼中一闪一亮。
孟谦恨恨地咬牙,明知道方一鸣说的是瞎话哄他,却也拿他滴水不漏的一脸正经没策。
“好,若是骗了我,看我不把你的老母jī吃光。”只能如此威胁,他那破棚子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几只jī了。
方一鸣又嘿嘿了几声,潜到水里,养着神。
孟谦虽然好奇他身无分文如何进得桃花源,见他不肯明说,到底忍住没继续问下去。方一鸣虽然清贫如洗却气度不凡,独身一人隐居深山,到底有何故事,孟谦一直没问。他结jiāo的是这个人,并不是他的身世与过往。
与方一鸣在染香山,日子过的惬意闲适,不觉已是半月有余。孟谦想起留信上所写的出外半月,已经到期,就收拾收拾打算回家。
方一鸣并不留他,抱着胳膊偎在门口,象是有话说,又犹豫着没有开口,他踌躇了一会终于还是说道:“令尊大人最近可好?” 这话让孟谦稍稍有些愣,相识几年方一鸣突然提起他的父亲,倒是头一遭。他笑道:“他老人家也要辞官回家卖酒了。我巴不得到时候更闲一些。可以没事就来唠叨你。”
方一鸣似是舒了一口气,笑道:“我也巴不得,下次来只怕要多带一个人吧,嘿嘿。”
孟谦半个月的小神仙日子养出的滋润快活被方一鸣的两个嘿嘿,嘿掉了大半。他讪笑着告辞了方一鸣,一路下山。
秋色比来时更浓,一路上的枫叶如火,有些灼眼,也许是的确有些思家,他下山的脚步少了悠然,显得匆匆。
孟谦在山脚处寻了个马车,半日行程到了城里,已是huáng昏。
街上路人渐稀,秋日的huáng昏更短,仿佛瞬间工夫四周就开始晕染夜色。
晴天霹雳
马车停在孟府大门口,孟谦付了银子,跳下马车,立在石狮前,脚步却抬不上台阶。
大门紧闭,叉着两道封条。院子里昏沉一片,死般寂静。
孟谦初时以为走错 ,但那门前的两只石狮,在他门前立了二十年,他不会看错。围墙门匾也绝不会看错。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慌的如同擂鼓,手有些抖。
突然,石狮后闪出一个人,包着头巾,飞奔过来,站在他的面前,泪如雨下:“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孟谦心里抽了一下,低头看着,云朵的眼泪如细细的水流从眼眶里不断地往外涌,嘴唇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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