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这里的姑娘我都喜欢。”他低头继续看书,神色无异。
要是谁都喜欢,那就是谁都不喜欢。若榴悄无声息地叹一口气,说不出是放心还是怅然。
箭已离弦
陶井源坐在缘源厅,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折扇。若榴仔细地在紫檀画案上摆好笔墨颜料。镇纸下,宣纸一张静待有人前来落笔。
厅中挂起半壁白纱,随风轻漾,似温柔的水纹,一波一起。
白纱后,云朵站在窗前,遥遥看着窗外的桃花,它苦熬一冬,终于在chūn风里绽放一身芳华,可是过尽千帆,若独独它等的那人不来,空有好颜色无他来看,又有何益?一季的等待与芳菲终零落成泥,只有再盼来年。而自己,今日就要斩断一生的念想,再没有来年,只有来生。
若榴看着轻纱后曼妙婀娜的身影,似月中的婵娟,清远动人,不禁问道:“林大人怎么还不到?”
“他自然是教完了他那两个学生,再得空来这里。”
若榴笑道:“林大人是个很忙的闲人。我去备一壶好茶来。”
陶井源看了看白纱后依窗而立的倩影,充满了期待。好戏即要开场,他饶有意趣。
终于,一个清逸的身影缓步而来,踏入了缘源厅。
陶井源起身含着一丝偷笑:“林大人,让佳人久侯可是不好。”
林放秋清淡一笑:“我该恭喜你又得了个摇钱树才是。”
陶井源佯做害怕做出愁苦状:“千万别说我有钱,想害我不是?我被打劫了一次,可平生不做第二想了。”
林放秋微笑,抬眼就见轻纱后娉婷一人,静静而立,遂眉头一挑,看向陶井源。陶井源点头:“不急,先看过她的舞才画。”
林放秋笑笑坐下。陶井源一拍手,轻纱后的人影开始舞动起来。林放秋并没有十分上心地去看。鸿影的舞已是首屈一指,而宫里的庆乐坊每排成一支舞,他也时不时地陪同高赢前去观赏。所以,他对这个新来的女子并没有太大兴趣,不过是应了陶井源,来画一副画像而已。而这次,陶井源竟没有直接让他来画,而是非要隔一层纱先来看舞,究竟是何用意,他有些好奇。白纱后的女子虽看不清面容,舞动的身姿却看得十分清晰。不知是轻纱笼着还是她本身舞姿的一种飘逸,她似是随时都要化风飞天,让人心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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