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有些入神，所以就没看到红灯，也没看到侧边疾驶过来的车辆。

    失去意识之前他还在想着他的裙子，攒了很久的钱才买的，刚刚却被父亲毫不留情地踩了好几脚。

    林皎觉得自己好像只是睡了个午觉，像是刚刚陷入不太沉稳的睡眠就被唤醒，不仅仅是头疼，浑身都不太舒畅。

    醒来的时候是消毒药水的味道和满目的白色，林皎花了点时间反应，才想起自己昏倒之前是什么状况，连忙确认了一番自己的身体。

    进来查看情况的值班医生喊着自己的名字，林皎机械地由着他摆弄身体，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看起来四肢还俱全，感官也都还正常运作，不会给撞到自己的司机带去太大麻烦，也不至于让父母太过自责。

    不过，爸妈怎么都没过来？不会还在生裙子的气吧？连我出了车祸都不管了？

    医生确认完状况离去后，林皎环顾病房，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皎哥皎哥！！”林皎困惑不安的时候，外面闯进两个咋咋呼呼的大男生朝着自己冲过来。

    “叫你爸爸gān嘛？”像是本能反应一般，林皎很自然地回了他们。

    “皎哥你还好吧？我靠三中那孙子太yīn了，这还打什么球啊？”戴着骷髅头耳钉的板寸男生满脸不忿。

    “就是，”另外个男生一头huáng毛，穿的衣服不是破dòng就是补丁，“下次也别打球了，直接打人吧，皎哥等你好了，我们gān不死他丫的。”

    “……行，”林皎暗自震惊，却又不得不装作镇定地回应，“头还疼着呢，让那垃圾再发酵几天，咱们再去进行无害化处理。”

    “哈哈哈哈哈！”两人都乐了，板寸男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拍着大腿笑，“无害化处理是个什么玩意儿？皎哥，你被打了下，怎么讲话还更牛/bī了？”

    “……”

    林皎半是哄半是凶，好不容易才让他们离开。他有些震惊过头，反而可以说是麻木而淡定地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刚刚在看到那两个男生的瞬间，林皎脑子里就自动有了关于他们和“自己”的过往。板寸男叫做张卓，huáng毛叫胡思乐，两人都是自己的同学，也可以说是“跟班”。

    然而这些过往经历并不作为模糊的“回忆”出现在林皎的脑海里，反倒更像是崭新的“故事”。与其说是带有个人主观色彩的记忆片段，不如说是可供提取的客观档案剧集。

    他有意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昏迷之前的记忆，是在一场不正规的校际篮球赛场上，被隔壁中学的所谓“老大”下黑手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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