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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逃学了---不仅逃学,还离家出走了。
倒没逃得太远,就在邻市,拿着我奶奶留给我的钱。
走出火车站的那一刻,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那无形中的铁箱分崩离析,混杂着煎饼汽油味的空气都无比清新。
我攥着身份证在火车站附近租了个地下室,又去旁边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做完这些坐在房间的chuáng上愣愣的发了会呆。我从来没有自己孤身出过远门,自己留宿在外,自己操心衣食。刚下火车时的解脱与欢喜被口袋里所剩不多的钱冲淡,又被楼道里墙上随处可见的“女模”“公主”服务小广告和隐约听到的老鼠吱吱声浇灭,心境也逐渐平和。
也不知道我妈怎么样,这时候倒有些内疚了,不过内疚毕竟只是由当下的陌生环境催生出的,占据不了多久心神。我妈就是个独裁者,我只要回去肯定得被bī着做厌恶的事,是个毫无发言权的服从者。
为了避免每天在房间里坐吃山空和忍受无法抗拒的空虚和迷茫,第二天我就出去找工作了。
没想到还挺顺利,第二天我就找到了一个正在招工的餐馆,当服务员。既然不准备立刻回去,我即刻发挥我体内那点差点被埋没的乐天和中二,打算好好励志一番,别让自己为这决定后悔。
想到这里,我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心口沉甸甸的,一口气提不上去也呼不出来。
过了明天心脏想跳也跳不了了,这也完全是我自作自受,在我坐牢的前六七年,我基本上也就是一社会渣滓了。
今天晚上我本该吃顿好的,舒舒服服的躺chuáng上来一觉,明天规规矩矩的挨一针和人间潇洒的说拜拜。
我觉得我本可以睡个好觉的---如果我没想起楚幻,内心又要死不死的出现钝麻的酸涩甜蜜又绝望的情绪。
那时候楚幻也在那家餐馆打工,不过不是我这样孤苦无助的流làng儿,人家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勤工俭学。
楚幻上进优秀严谨,做事认真,待人真诚……以我的半吊子文凭能只想出这么多词儿来了。
这么说吧,就算楚幻只往哪一站,我都得摸索一顶高帽子给人戴上。
为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呗。
我从小人缘不错,同性异性一概,所以我妈在那方面盯我盯得挺严的,就怕我不小心搞个早恋啥的耽误了漫漫求学路。我倒是没让她失望,应该就真是应了那句矫情的话---没遇上对的人。
以前和楚幻热恋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就是那个对的人”,现在我不敢确定,楚幻要看见我现在这样,会不会很失望,会不会...后悔?
我以前没敢想过这个事儿,现在也仍旧bī着自己回避,跳过这个问题。
一开始楚幻对我爱答不理的…其实他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但当时中二病持续性发作的我满脑子都是“小子你挺拽啊”“不就是长得帅点,小白脸”“高材生了不起啊横什么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