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萧在警察的护送和监视下回到了自己的家,为了以防万一,艾一生还特意申请了特警在他家周围布防,一是怕受害者家属得到什么消息前来寻仇,二是怕舒萧突然发病,狂性大发出去杀人。
桌上的卷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所有人都瘫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郁清越头往后仰着,看着天花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自己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明显下降了。
“所有的资料都已经看完了,完全没有符合条件的呀。”高羽则一副被掏空了身体的样子瘫在那里胡言乱语,“受害者得是女的,得要两个以上,得被分尸了,还有可能是被抛尸的,这样的案子在哪里……我不行了,我觉得我的头已经死机了……你们说这个案子会不会是他出去旅游的时候见的啊?我好累好累……”
“舒云说他没离开过顶南市……你快闭嘴吧,我看你就不累,还能嘚吧嘚吧的说个不停,我头都炸了……”郁清越也出离暴躁了,拍了高羽则一巴掌。
范田青也帮着看了一堆卷宗,见此情形还是强撑着去给大家倒了水,此番及时雨的行为得到了费雪一声十分真心的感谢。
艾一生也一脸疲惫的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只喷出一点点烟来。
郁清越闭着眼睛道,“我特别讨厌烟草的味道……但是你这个还挺好闻的。”
艾一生笑了一声,“战友带来的国外货,没什么劲儿,最近打算戒烟了,抽着解解馋,尝尝?”
“行啊。”郁清越懒散道。
艾一生咧嘴笑了一下,把吸了一口的烟轻轻的放进郁清越的嘴里。
郁清越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她熟练的吸了一口烟,笑着吐了一个烟圈,缓缓睁开眼,看着那个烟圈慢慢的飘散在空中。
所有人都被这从来没有见过的郁清越惊住了,没有人说话。
此时此刻的郁清越不似外表看上去的精致清纯,没有眼角一点泪痣带来的风情万种,而是有种入世的沧桑,仿佛历经山水仍旧寻找不到归宿般充满疲惫。
郁清越闻着烟草味,紧闭的眼睑里浮现的依旧是火光冲天的那一晚,大火烧尽一切,浓烟的味道呛极了。
费雪看着郁清越,眼睛深沉的望不到底,他并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也不是传统的守旧男人,并不会为了一支被别的男人抽过的烟而吃醋上火,虽然的确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更在意的是郁清越会抽烟的这个事实和她此时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郁清越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尤其是他们分别的那八年……
艾一生抽回郁清越嘴里的烟,重新叼进嘴里,“够了,这可不是好孩子的玩具。”
郁清越笑笑没有说话。她十四岁去德国的时候就学会了抽烟,没有上瘾罢了。
费雪先压下心事,解开头上扎了一天的皮筋,搓了搓紧绷的头皮,“我觉得我们陷入了一个窘境,拐进了一条解不开迷的岔路,我们已经工作超过二十个小时,舒萧也已经被控制,大家都累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艾一生起身,“没错,今天真的很感谢各位,尤其是兰先生,没有你,今晚说不定还会发生命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警局招待所就在马路对面,大家走着就过去了。
今天郁清越特意让前台留了一间两张单人床的标准间,费雪终于不用打地铺了。
一米九二的身高躺在两米的床上,再去掉枕头占的距离,费雪的脚堪堪搭在床沿上。他侧过身蜷起腿,看着对面床上的郁清越夜色中模糊的轮廓,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学会的?”
“……十四岁。”
“在德国?”
“嗯。”
“为什么?”
“……好奇”
“艾一生这个人挺不错的,感觉比那个斯冬克靠谱多了。”
郁清越想了想,“嗯,他和你不太一样。”
费雪闻言来了兴致,“哪里不一样,说说啊。”
“不是你那样外边看上去是个有礼绅士,有时候放荡不羁,肆意妄为,散发着浓浓的流氓气质。艾一生气质比较粗野凶悍,很有男人味……很爽朗大方,一看就是十分正直的人。”郁清越想了想说道。
费雪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一个大跨步走到郁清越床前,蹲在了郁清越的床头,吓了郁清越一跳,“你……突然过来干嘛?”
费雪勾起嘴角露出个邪肆的笑容,“你的意思是我没有男人味吗?”
“不……不是啊,就是说不一样而已。”郁清越有些惊讶,没想到费雪居然会在意这种事情。
“往那边去去。”费雪公主抱起郁清越把她往里挪了挪,自己躺在了她的身边。
郁清越看着费雪近在咫尺的脸,发现自己心跳的很快。没办法啊,不管在别人面前或者是面对任何状况都能冷静自持的自己,在他面前还是没办法啊。
“妹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是你男人吧。”费雪笑着问道。
郁清越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所以……嗯,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