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过来,是有几个问题问你。”
“您问。”
陈恪长吁一口气:“关于你父亲那边,你之后是什么打算?”
林霂如实说:“他是有意思想让我继承产业,可我不懂怎么做生意,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所以沈氏应该会jiāo给职业经理人管理。如果是这样,我是否还能继承相应遗产,也就是未知数了。但对于遗产,我更不感兴趣。我有正当职业,足够养活自己,也足够给幼犀一个家。”
陈恪点点头。
来之前,他还琢磨万一林霂惦记着什么争家产,那就趁早让他和闺女散伙。现在见他是个自力更生的主儿,心里踏实了不少。
“你这么决定,你父亲那边不会反对?”陈恪又问,“我听小犀妈妈说,你父亲为了让你回沈家,可没少下功夫。”
林霂笑了笑:“他不是为了让我回沈家,他是为了让沈家独子回沈家。我从小没得到过父爱,自然也不会去回馈他。他要是硬把家族企业塞到我手里,我就会把股权卖给任何人。所以,他不会qiáng迫我,也不敢。”
这话也有道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陈恪品了杯茶,似乎在酝酿下个话题。林霂也不急,耐心等候。中间,陈幼犀给他打来电话,他没说自己在和她爸爸喝茶。
“你每天晚上都来找小犀,不嫌麻烦?”陈恪随口问了句。
林霂说:“这才几天?我每天都在等那个时间。”
陈恪拿起茶杯又品了一口,等喝完再把茶杯放下后,他看向林霂,郑重其事的说:“我当年真的很恨你。”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出这种话,实在违和。
可陈幼犀的车祸就是陈恪心里的一根刺,这辈子都不可能拔出去,只能是窝在里面,慢慢去包容、去消化。
“小犀这孩子从小就心思敏感。我坐牢的那段时间,她才几岁,明明什么都不懂的一个小丫头,却是总让她妈心疼的掉眼泪。小犀本来是不喜欢跳舞的,她骨头硬,不比她妈底子好。可她妈太想她能发光,又是bī又是哄的,她还就真开窍了!往人堆儿里一站,随便做几个动作就能看出来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林霂点头。
跳舞时的陈幼犀,美的金光闪闪。
他见过一次她在舞蹈教室排练,当时的她让他心跳加速,整个人都看呆了。
“所以,她不能跳了,这真不是小事。或许在别人眼里,没死就算她命大,还要求什么别的?可那些身残志不残的伟人们,几十亿人口就那么几个啊,我闺女是个普通人,十几岁膝盖上落一大疤,蹦蹦跳跳的都成了问题。别人劝我看开点儿,我真看不开。”
林霂心口隐隐作痛。
“哎——”陈恪无奈的摇摇头,“可我再怨你、再恨你,事情也已经发生了,而且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每天听小犀她妈和我叨叨这些,小犀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卖可怜,我心里是又窝火又纠结。可能怎么办呢?儿孙自有儿孙福吧,也许这就是你俩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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