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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礼愣了愣,侧头去看,他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方才那香味……是这位姑娘身上的……
想着,张礼莫名红了脸,本就口吃的他越发说不利索话了,“无、无无无、无妨。”
那姑娘似乎多看了他一眼,又微微屈膝行礼,随后便去扶“醉得不省人事”的姚章,又拉着半靠在她身上的姚章,冲着宴席上的人致歉。
看姚章“醉”成这般模样,这宴上的人自然不好qiáng留;再者,这位姑娘虽连脸都未露,但其姿态之从容淡雅,莫名让人生出些不敢冒犯的感觉来,连方才因为微醺而放làng的动作,也收敛了不少。
姚章便是一介文士,那也是一个比梁玥高许多的男人,梁玥要扶着他还是十分非礼,连带着脚步也有几分踉跄。
张礼见状,忙上去搭了把手,“我、我……”
他还没磕巴出第二个字来,小腿上就被踹了一脚,他抓着的手臂也被qiáng行抽出。
经这么一提醒,张礼也想起来了:他师兄……本来就是装醉……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对师兄为何假作醉酒,张礼竟生出些明悟来。
姚章动作幅度不小,梁玥本就扶得不稳当,他这么一晃dàng,梁玥登时被压得一个踉跄,盖得密密实实的帷帽露出了一道缝隙,张礼也得以窥见这姑娘的面容。
张礼就那么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僵在了原地,那姑娘似乎又对他说了什么,但他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朦胧恍惚得好似隔了一层纱,声音也听不真切,只循着本能点头,目送着那姑娘搀着师兄、一步步远去。
*
梁玥扶着姚章往下楼,浓重的酒气冲鼻而来,熏得她不由蹙眉。
——这是喝了多少啊?
想想方才宴席上看到的空酒坛,她不由一阵黑线,也亏得他胃里能装下了。
两人方一走下楼,梁玥正待往外走,却突然被揽了住,姚章低了低头,脑袋别扭地压在了梁玥的肩上,身上的重量骤然加重,梁玥登时一步也走不动了。
梁玥:……
……合着她方才还得谢谢这位醉鬼先生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