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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
罗眉妩惊醒,见屋里没了庆哥儿,慌乱着追出门,“庆哥儿!”
而后,瞬时僵住。
“爹爹!”眼泪泉水一般冒出来,她不敢往前走,生怕面前人是沙做的,风一刮,便散去。庆哥儿懂事的跑回来,躲在罗眉妩身后,怯生生看向门口。
罗父拄着拐杖,颤巍巍走进来,抹一把眼泪,笑呵呵,“我的儿。”
“爹爹!”
不过几载,意气风发的父亲已身躯佝偻,半鬓花白。以往执笔纵横官场的那双手,也满是裂痕,染满泥土黑痕。罗眉妩擦擦眼泪,揽过庆哥儿,“庆哥儿,爹爹回来了。”
“爹爹?”庆哥儿迷糊。
“对,爹爹。”
许久不见,庆哥儿对家人的印象太过模糊,罗眉妩站在一旁,瞧年迈老夫使劲浑身解数逗幼子欢心,心中酸楚怎么也压不住。
罗父暗叹一声,念及回京路上那人说与他的事情,抱紧庆哥儿,抬眼吩咐,“眉妩,为父这次能回来,全靠贵人相助。现下,贵人在门外,你去道声谢。”
贵人?
哪家贵人会助他们这般高高跌下的人家?
罗眉妩心一紧,捏住绢子迈步出去。熟悉的身影倚在墙角,听到身后动静,转脸过来。
“……二少爷?”
话音将落,霍厉行沉沉看她一眼,“我说过,你等我。”
“我……”
“你再等我几日。”
“……”他不声不吭的便做了这许些,罗眉妩心里忽上忽下地动,半晌,她攥紧手绢,下定决心,“你其实不用……”
不用做这么许多,她输了,她愿意。
话还未出口,却见霍厉行抿紧双唇,定定瞧她一眼,疾步远去,余音在狭小的巷中回响。
“等我。”
在祠堂不吃不喝跪了好些天,双腿疼得厉害。霍厉行咬牙,qiáng忍疼痛,抛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这老祖宗,下手太狠了。再迟那么半柱香,指不定,他得瘫在地上。
霍厉行暗骂一声,揉着膝盖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