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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冷得像冰,安和立马乖觉的闭紧嘴巴,任他动作。
帐中一片沉寂。
帕子绕的只剩最后两个角,贺长云把两只角叠起来,死死扣在一块儿,一双眼睛沉甸甸的盯着她,“帕子比人还金贵?”
“……”安和摸着伤处,不知如何作答。
以往她也不这么觉着。可沦落至此,见过许多,便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贵人一句话,她们一条命’的滋味。只是瞧着他如墨的脸色,安和怎么也不敢说出口,顿了会儿,捧着手呐呐,“我只是觉着,缠得有些紧……”
贺长云脸色由黑转红,轻咳一声,执起笔,“我第一次做这些事,许手法不太娴熟……若觉得太紧,你自己解了重绑……”
安和看他一眼,犹豫片刻,终是没解开重绑。手包的像个馒头,使不了劲儿,她只能用指间捏着墨块,吃力的研磨。墨块敲在砚台,磕磕的响。
贺长云在纸上写着,也不说话,“这边不用你了,你上那边坐着吧。”
安和眨眨眼睛,顺着他说的那处看过去。一张屏风,一张小榻,木架上一只铜盆,边沿搭一块白汗巾。角落里还叠着几口木箱。所有物什,错落有致的摆在帐中,gān净整齐,无什么要收拾的。
她舔唇,不知他究竟要她做些什么。等了片刻,知趣道:“那……奴婢告退。”
这里帐篷厚实,里面火炉也燃得旺盛。回不了自己的帐子,她本想在这边多消磨些时日再出门寻夜间住处的,贺长云却不要她伺候了。她暗叹一声,起身要往外面走。
“哎……”贺长云喊住她,抬眼又见她局促不安的模样,眼睫微颤,沉吟片刻,指挥道:“那边几口箱子,是我来时带的。军中事务繁忙,至今未寻到时间整理……”
安和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温顺的点头,走去角落整理。他带来的东西又多又杂,她一样样的细细打理,这么一弄,便弄至烛灯火燃起。
贺长云看完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将其收入一只木匣,抬眼去看安和。她跪坐在榻边,拎着一件狐狸领的披风细细梳理着领口绒毛。她仰着脸,慢慢chuī气,将翘起的狐狸毛一根根顺平。小心翼翼的模样,与几年前一模一样。不管事情多小,多无趣,她都能凝神,专心致志的将事情做好。
贺长云瞧了会儿,垂下眼眸,起身走过去,“夜深了,打水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