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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苦寒,上年秋日在此度过的,今年,又留在此处,心境却有了相反的不同。贺长云走出大帐,寻了个避风处坐下,迎着漫天星空,从怀里掏出一件薄薄的红色小兜,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摩挲。
这是他临行前从安和那里偷来的。每次想得实在厉害了,便拿出来瞧瞧。
身后响起莎草刮蹭脚底的沙沙声,他一声轻咳,反应极快的将小兜塞进怀中,折了根gān枯的草捻在指尖玩弄。
“怎么的?想女人了?”同屋的战友跟着坐到旁边,眼尖的瞥见方才那一角红,刮一下鼻梁,打趣道。
“没,”贺长云笑笑,寻了个半真的由头,“想我儿子。”
“儿子?你都有儿子了?”
“是啊,”对上对方惊讶,贺长云笑得温柔,“算算日子,他应该,也会开声说话了。”
那次过后,他欲娶安和过门,却遭家中反对。转念之下,他弃了贺府身份,自投大军,再次北上戍边。算至此,也有将近一年。不知安和在家乡,过得如何。
他日日思念,只盼着,早日回京,拥妻子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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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冰棱垂了好长一条,安和趴在窗前,伸手去摸冰棱。屋内烧了火炕,暖烫烫的,连带着她手也火热热的,冰棱被她手一摸,便化成水,刺溜一下,钻进她手腕。
安和倒抽一口气,忙把手收回来,与伶香说道:“今年冬日,似比去年更冷了些。我们这边都这么冷了,边疆……应冻得更厉害罢……”末尾半句,她低了声音,神思也飘渺出去。
“嗯。”伶香抱着孩子哦哦哦的哄,心不在焉的嗯一声,忙里抽闲的斜她一眼,直咧咧,“想贺督军了?”
“……没有。”安和凑过来,摆弄孩子肉乎乎的小手。孩子很给面子,噗噗几声,口齿不清地凉凉凉的叫。“我只是觉着,孩子可能记不得他了。”
“你就嘴硬吧你。”伶香撇撇嘴,将将还要说些什么,门外一溜pào仗炸声,遥遥的,往这边来了。她一下来了jīng神,伸个懒腰,开门出去瞧热闹,“屋里闷的慌,我出去瞧瞧,等会儿就回。”
安和点头,挪到孩子身边,顶上伶香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