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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夫“咦”了声,“你小子的尘烟步诀学得倒是熟稔,可是爷教你的?”
“老廖头眼力不错,就是手脚粗笨了些,小爷我还要去院中监督着修奴们种植铁心幽兰,可没空陪你闹腾,”小厮两手往身后一绞,如驾风般,人轻飘飘着,已经进了大院,窄门兀自合上。
老廖头摇了摇头,啐了口,又是一记罡气鞭,马车答答行远了,留下了那名目瞠结舌的外地男客。
“方才你说东郭幕家是做啥的?”外地男客还未从震惊中情形过来,冬日才至,他已经被寒意bī得骨子直透寒意。
“明里是做药草买卖的,可知根底的人说,而今的东郭暮家在第二十三代家主东郭幕容的手下,已经成了害人的火坑,据说他们都是用活人来试验新药,若是把人药死了,要么就是送去乱葬岗,要么就是用来做花泥,你看,刚才不就又送出去了一具,那模样,让人看了都要连做三天噩梦哟,”本地陪护哆嗦着,东郭家的梅花景致虽好,可敢到这附近赏景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就是在chūn日里,雀鸟都不敢妄自近了东郭大院半步。
东郭大院,是出了名的凶宅大院。
“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官府就不管?”外地男客诧恐不已,如今可是太平盛世,一年十余条人命,那可是桩桩命案,难不成都没人追究。
“官府?官府能做啥事,官商一家。再说了,那些人要么是自发送上门的,要么当日进去时,就说了东郭家的一大笔钱,人命啊,在了金珠银两面前,还比不得一缕尘土,你看看那些红梅,真是让人心寒呀,”本地陪护不敢再多说,催着男客快些离开这处是非地。
外地男客吓得缩起了脖子,那一树树的红梅,化成了张张淌血的人脸,又如催命的鬼符,让人望而生寒。
大院最深处,一株开得最旺的白梅树下,很不应冬景的摆放着张竹榻。
榻上闭眼躺着名细眉窄眼的男子,灰铅色的长发,发际由一条黑色的墨光绸绑着,松散地垂至腰侧,瘦削的肩上挂着件单薄的黑衣。
几片白梅落了下来,打在了他的眼皮上。
灰色的眼睫颤了颤,男子睁开了眼。
他有双怪异无比的眼,眼中无瞳唯有仁,一抹针孔大小的黑仁,细看之下,才发现男子生了双白瞳,他的瞳孔是白色的,正如他的肤色,白得如深冬净雪。
眸中微茫,茫色转瞬即逝,他抬手拂去了额前的白梅,树旁鬼魅般晃过一抹人影,男子轻声吐言:“幕风,放出话去,让那五家在十日之内,将身携五根灵根的男女童送来。”
2 祸事将至
“桄榔”,上好的骨瓷茶盏砸落在地,瓷片迸成了几瓣,歩氏五指还呈掷盏之势。风韵犹存的面上霾云密布。
“客栈起火,刘音和夜家母女俩横死当场,连尸骨都被人敛走了,长子岳文瀚下落不明,这就是带回来的消息。兰草,事情还真有几分古怪,”歩氏冷眉凝起,语气甚是不悦。
那一日得了师妹兰草的提醒后,夜氏就命人抢在了岳家老太爷的人手前头赶到了徽镇,得来的只不过是上述几个消息。
匆忙赶回来的家奴只得是带回了一盒据说是刘音的尸骸的灰罐,对于客栈起火的事,包括客栈邻居在内的徽镇镇民都是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