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天半夜,她动静颇大地,把百里琸的画像烧了。
方金枝见女儿言行骤变,勾心挠肝地想了解当日情况,怎料方寸口风严紧,一字不吐露。王婆也少见地语焉不详,连抽成都不要,只说管不了这门亲事,便神色诡异地落荒而逃 。
而石氏,则从会面第二日开始,每天托人往玉蝉院送礼,并表示想再约方寸。殷切攻势,差点没惊动家里其他人。
三方奇异的态度,让方金枝糊涂了。
“石家认准我们寸寸没错了。但寸寸的心思我却看不懂,照理说,她能把百里琸画像毁了,足见对石家小子是上心的。可石氏邀约,她怎的也不答应?还有王婆,贪财如命的人,却不拿应得的银子,总透着什么古怪。”
这日早膳时分,方金枝吐露埋藏多日的心事,向夫君大诉苦水。刘友无静静听完她的倾诉,放下喝到一半的粥,握了握她的拳头 。
“夫人,感情的事变幻莫测,当局者尚不自知,你我局外人又岂能看透。方寸的变化既是好的,何必在意过程,且顺其自然,再等等看。”
是呀,第一次见面,她也没想会有什么可喜结果,如今女儿能从百里琸的幻想中彻底走出来,已经算意外收获。
那边云苍的案子也结了,庆幸保住了方家清白的名声。女儿的婚事不用再火急火燎,徐徐图之也未尝不可 。
经自家夫君宽慰,方金枝紧锁的眉心舒缓开来:“友郎说得对,我虽希望寸寸能嫁个好人家,更希望她能觅得幸福。感情的事qiáng求不来,她现在觉悟了懂事了,就该信任她自己的选择。就算拒了石家,也还有肖家、秦家和其他家,择婿本不该仓促,是我太急了。”
想通后,方金枝心情轻松许多,又给刘友无添了一碗粥。抬眼却发现夫君欲言又止的神色。
“友郎,怎么了?”
刘友无看了她一眼,有些憨厚地笑道:“说也可,不说也罢。”
“友郎!你都起话题了!”
刘友无经不住夫人撒娇,拍了拍她挽着胳膊的手:“我前日去鲁夫子家中赴宴,遇见了百里大人。”
方金枝有些吃惊:“鲁夫子只是楚文书院的教习先生,竟能请动太师院的大人物?”
刘友无顿了顿:“百里大人不是鲁夫子请来的,他是特意来寻我的。”
“找你?”方金枝不自觉想到什么,“难道……”
刘友无看出她的疑虑,连忙安抚:“夫人多虑了,前朝旧事已经揭过,他寻我非关朝廷,而是私人缘由。”
“你与他不是只在一次千人儒士宴上有过jiāo集,还是照面都没打的那种,怎么就……”
刘友无沉吟片刻,未免自己夫人担心,终究隐去一部分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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