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间走,去皇城最近。”
莲静挑眉:“杨中丞怎知我要去宫禁皇城?我现在可是无官无职,一介布衣。”
杨昭也转过来盯着他,不答反问:“难道居士想去的不是宫禁皇城么?”
两人对视片刻,杨昭忽然一笑,打破僵持:“纵使居士想去的不是皇城,今日也要劳烦居士走一趟。陛下有口谕,让下官带居士进宫面圣。”
莲静诧异:“陛下?要见我?”早该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就算记得,他也是杨慎矜案的人犯,皇帝必然不喜,怎么还特意召见?
杨昭道:“陛下也听闻居士异能,不死不伤,神明庇佑,以为奇罕,所以特命召见。”
莲静心中疑惑,不过圣命难违,便对杨昭道:“有劳杨中丞引见。”便要举步往中间那条大道上走。
杨昭制止:“居士乃陛下亲邀的贵客,怎么能徒步行走呢?”叫过亲随把他的车马唤出来,“居士请上车。”
莲静推辞道:“杨中丞是朝廷命官,小人小人不过庶子百姓,怎么能坐中丞的车舆?何况中丞身上还有伤,小人小人万万担待不起。”
杨昭顺水推舟:“这辆车足够宽敞,居士不如与下官同坐。下官对居士也敬佩仰慕得很,正有很多疑惑要请居士指点解答呢!”他挥了挥受伤的左臂。
莲静本不愿意,看到他的伤臂忽地心软下来,竟点头答应了。两人一同上车,并排坐着,果然还很宽敞。莲静不由想起去年正月里也曾和他一同乘车,那回他左肩吃了一剑,这回左臂又灼伤,都是因为救自己。不管杨昭此人与自己是否投契,他救命的恩德却是抹煞不了的。莲静低头看他搁在膝盖上的伤臂,轻声道:“……多谢。”
“谢我什么?”杨昭明知故问。
莲静不答,抓过他的手臂来卷起袖子,却见绷带裹得很粗糙,上头血迹斑斑。他皱起眉,小心地解开绷带,只见伤口焦灰与血水混在一起,狰狞可怖。“你没看大夫吗?怎么弄成这样?”
杨昭抽回胳膊,胡乱绑起绷带,放下袖子挡住:“一点皮外伤,大夫一诊便知缘由。李林甫狡诈jian猾,疑心又重,还是谨慎些好。”
“可是你不加医治,这么大片的烫伤若是腐烂化脓就难以收拾了!你不想要这条胳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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