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七手八脚搬上chuáng榻,躺了会儿觉得胸口窒闷,起身又咳出一口血。
我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料,胸口一片火烧火燎的痛。每口呼吸都发出沉重不齐的杂音,仿佛有什么正在撕裂我的心肺。
巫医拎着药箱很快赶到,将手放到我额头,用温暖的灵力检查一遍我的全身,立时倒吸了口气。
他连忙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送到我嘴边:“公子先服下,这药可聚灵,能让您舒服一些。”
丹药入口即化,苦涩的药味弥漫在我口腔。没一会儿,药效发作,鲛珠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包裹、抚慰,体内灵力终于不再流散的那样凶猛。
巫医摸了摸额上的汗,转身将药瓶给了铜钱,嘱咐他每隔两个时辰给我服一粒。
铜钱问他我到底怎么回事。
巫医回头看了我一眼,走远几步,压低声音与铜钱小声道:“他鲛珠破损……灵力外泄……可能是……忧思太重……”
铜钱听着巫医的话,还颇为同情地看过来,眼眶都有些红了。
我闭了闭眼,懒得看他。
他们必定是觉得我被灵泽抛弃,郁结于心,这才生了大病。
我听说凡人遇到情劫,动不动便“心碎而亡”,如今我为了逃出北海,也只能演一场“珠碎而亡”了。
墨雀说能帮我,给了我一颗假死的丹药,服下后便会出现鲛珠破损,灵力外泄的征兆。我会一日比一日消瘦虚弱,到了第十天,便会灵力耗尽而“亡”。
等我的“尸首”被丢出龙宫,丢进深海,墨雀便会设法找到我将我唤醒,之后……我就自由了。
从睡梦中睁开眼,乍一看到灵泽坐在我面前,我还有些回不过神,以为自己仍在做梦。
等一股舒适冰凉的灵力顺着jiāo握的手流进我的身体,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做梦,灵泽真来看我了。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一咬牙,打算抽手,却被他紧紧抓住,没抽成。
“别动。”他长眉微微蹙起,声音柔和又威严,仿佛是大人在训斥不听话的孩子。
真是奇怪,分明当初跟他吵架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后果。
他让我滚,不再来看我,都在我的预期内。被冷落,被厌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早已习惯被这样对待。
现在,我应该装作重病,好好演一回弥留之际,过几天再来个回光返照,看能不能求得他的应许,让墨雀在我“死”后送我出城,完成最后一步。
可如今,他坐在我面前,为我输送灵力,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仍旧对我宠爱有加。我心中酸涩难当,又十分恼恨,竟没法儿好好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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