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才不好看,明明你的更……”说到一半,瞥到那只握着我的银白手掌,“漂亮”两个字被生生咽下,心情止不住低落起来。
这具坚硬冰冷的金属壳子,怎么也无法用“漂亮”来形容。
真正漂亮的壳子,被我一刀捅进了玲珑母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起来。
灵泽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握着我的手,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他那幅铠甲着实称得上高大,这样圈着我,倒显得我纤细又娇小。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咬了咬唇,回应感受到的,属于他的情绪。
“……我才不怕冷,夜鲛怎么可能怕冷。”
“你又不是没去过夜鲛族,那里不冷吗?”
“化影镜被我摔碎了,我没有看完……后面有什么?”
“什么?!你连那种事也存在里面了?你……”
被他一打岔,倒是也没那么伤感了。
第二天,兴许是想给我个心安,灵泽带我回了帝锦宫。
一进主殿,我便被正中央那只巨大的白色母贝给震惊到了,这可能是我平生见过的最大的珍珠贝了。
灵泽轻柔抚摸着贝壳粗糙的表面,两者间似乎也有着某种不用言说的默契,下一瞬贝壳缓缓打开,露出其中陷在贝肉中,浑身纠缠着粘液,裹着青丝的赤luǒ人体。
我跪在那具一动不动的人体旁,双手牢牢扒着贝壳边缘,紧张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灵泽的面容平静美好,没有一点瑕疵,仿佛玉石雕琢而成,可再往下看,肌肉紧实的胸口出现两道伤疤。一道狭长狰狞,像是被野shòu的爪牙生生撕裂开的,还有道叠在狭长的伤疤上,是更锋锐扁平的伤口,我认得,属于栖霞。
他双手合拢,静静叠放在腰腹处,掌心握着支鲜血斑驳的木簪,是这具身体上唯一的外物。
我指尖颤抖着,想抽出那支簪子,却抽了几次都没成功,眼眶灼热的好像又要涌出热液。
“这支簪子脏了……我,我改天再买一支更好的给你。”
泛着金属光泽的铠甲从身后拉扯住我的手腕,轻轻将它放回我怀里,接着自己将那支木簪利落抽出来递给了我。
【我只要这支。】
我两手接住那木簪,将它用力按进怀里,贴在心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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