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又沉又长,梦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有,一会儿是三年前他在酒局上拒绝喝那杯一看就下了料的酒,被泼了一头一脸一身,一会儿又是裴衔意不怎么正经的笑脸和漫不经心的声音:“反正你都这么惨了,我也挺烦恼的,不如凑合凑合领个证,大家互帮互助一下?”
到最后,又是那个沉闷的房间,他头昏脑涨,意识模糊,四肢抽搐着,呼吸频率越来越微弱……
然后眼前猝然一片光亮。
谢知睁开了眼。
窗外夕阳西斜,散落三两束进来,将桌上他来时随手买的白色康乃馨染得红火。
眼前是缠着绑带的胸膛,腰间还扣着只温热的大手。
谢知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被挪到chuáng上,具体来说,是被裴衔意卷进怀里了。
要不是一条腿暂时废了,谢知怀疑他能把自己整个夹在怀里。
怎么的,裴总平时睡觉不抱个情人或者等身玩偶还睡不着的?
谢知无语地扯了扯他的胳膊,发现病人的力气比自己大,想叫外援,又想起那帮怂货不敢进来。
啧。
谢知绝望地望了会儿雪白的天花板,努力入戏,把自己当成只巨大的玩偶。
浑身僵硬地给裴衔意抱着睡到天黑,裴先生总算是醒了,睁眼看到谢知,笑得好看极了:“爸……”
谢知伸手捂住他的嘴:“奉劝你不要再这样叫我。”
裴衔意迷茫地眨了眨眼。
谢知语气诚恳:“你清醒后会后悔到没脸再见我的,我也不想被你恼羞成怒地封杀。”
裴衔意大大的眼睛里有着大大的问号。
谢知:“革命友谊长存——你可以叫我长官。”
裴衔意上下嘴皮子一翻,应该是叫了长官。
谢知盯着他看了会儿,实在没忍住弯下腰,头抵着他的胳膊吃吃低笑出声:“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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