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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一层皮,是写实说法,并不是夸张修辞。
姜秾亲眼目睹,姜双五光着的膀子和露出的脖颈上,晒掉下来一层又一层皮。
洗衣服时,还发现姜双五穿的褂子的肩膀位置,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可见在褂子遮盖下的肩膀,是何种被磨得青红出血的惨象。
而周翠娘虽没像姜双五一样,做肩挑背扛的重体力活,可长时间面朝huáng土背朝天地弯腰割麦,也并不轻松。
那几天夜里睡觉时,即便夫妻两的卧房,与姜秾的卧房在中间隔了一个客厅,她都能隐约听见周翠娘的呻|吟声。
周翠娘多要qiáng的一个人,要不是实在腰酸背痛得厉害,她绝不会夜里痛呼出声的。
懵懂小孩子确实心大,晚上一躺下就能睡得鼾声呼呼,但姜秾的内里可不是小孩子,一天又一天见到两人的劳累样子后,她向来追求的睡眠效率和质量,就持续走低。
入夜睡下之后,姜秾的脑袋里都还在琢磨,推演一些措施的可行性,演练实施步骤和注意事项……
在小麦脱粒时,连枷’啪啪‘拍打声中,在筛选秕子时,扇风车’呼呼‘声和灰尘里,姜秾终于琢磨出了第二版计划。
放在第一位的,依旧是调配沤制有机肥,第二重要的仍是培育良种,这都没有变。
沤制有机肥,比之培育良种,虽然见效稍微要快一些,但都属于救不了近火的‘远水’,而这两者又都是极为重要的‘远水’,绝不可懈怠或放弃。
在此同时,当务之急便是能较快地弄来银钱或粮食,渡过眼前可见的困境,确保能撑到‘远水’输来的时候。
要搞来快钱啊。
……
“唉,明年开chūn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啊……”周翠娘借着傍晚天边的霞光,手上缝补着一件姜双五磨破了肩膀的褂子,叹气道。
姜双五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柚子树下,黝黑的脸虽不太看得清神情,可从他佝偻的背和不知看向何方的呆滞眼神,也能窥出他心中的七八分愁苦。
自家这口子锯嘴葫芦的性子,周翠娘再清楚不过,也不在意他没有搭理她,继续盘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