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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自己,才能让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正常一点。
顾言朝几乎怀疑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他还躺在寒露宫冰冷的房间里,眼前黑压压的,没有娘亲,也没有许薇棠。
不过,很快,身体上的反应告诉他这不是梦。
顾言朝捂着肚子慢慢蹲了下去,腹部传来剧痛,呼吸也越来越重,逐渐感觉喘不上气,整张脸涨得通红,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拼了命汲取周围的空气……
他对桃花过敏。
他还在襁褓里时,曾因喝了一小口桃花rǔ惊动整个太医院,当时甚至有人认为他活不下来,暗中劝母妃早早节哀。
长大了一点后也同样如此,所有桃花制成的东西都不能入口,否则就会遭一遍罪——虽然不至于要人命,但总归是不好受的。
可当那个小姑娘把桃花苏递给他,他却鬼迷心窍一样接了过来,当着她的面吃光。
后来每每他想起许薇棠,都会去膳房里拿一块桃花苏。
甚至御膳房的小太监,都以为他这个yīn郁的皇子偏爱桃花苏,每次见到都会留一盒给他。
腹部的疼痛逐渐减弱,呼吸也顺畅了些,顾言朝的脸色逐渐恢复。
这种过敏反应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每次顶多也就一刻钟左右,而且这两年来,持续时间越来越短……
呼吸终于平缓下来,顾言朝姿容绝世的脸上表情冷漠,眸光暗沉。
许薇棠是照进他生命的一道光,可是他也知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万劫不复。
……
许薇棠回到自己的院子,侍人掌上灯,柔和温暖的橙色光芒渗透在夜色中。
郡主府足够大,容下他们二人还是绰绰有余,宅子方方正正,中间一部分的结构式沿着中轴对称的,许薇棠在西,顾言朝在东。
这里曾是前朝亲王的府邸,很久都没有人住进来过,因此显得空旷冷寂。
寝室已经被整理gān净,角落里摆着一个镂空huáng铜香炉,杜衡的清香袅袅逸散到空气里,却也遮不住陈年木料散发出来的腐朽cháo湿的气味。
许薇棠颇能随遇而安,并未抱怨什么。
倒是碧秋,很晚了还流连在她房内,似乎还不想出去。
许薇棠看出她有话要说,便问:“你可是有什么要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