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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路航完好的肌肤上,白木心头疑惑更甚,许严松说他是坠崖去世的,说他脖颈处有一道致命的伤口,可是他刚刚并没有找到。
这是怎么回事?
人生前受过的伤会一直保存,路航既是因此而死,怎么会没有伤口呢?
难道是许严松说了谎?
可是那日,许严松和卫婷眼中的歉意与愧疚依旧浮现在他的眼前。卫婷那般女qiáng人性格,却在那一刻红了眼眶,如果这都是假的,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真的?
或者说,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犹豫了好久,白木依旧没有问出口,身旁的人盯着手指看的入迷,白皙的侧脸jīng致而美好,他有些不忍心问这么残酷的问题。
“路航。”
身旁人闻声抬头望过来,清明的眸子一片疑惑。
“你晚上,睡在哪里?”
路航对白木毫无保留,他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棺材里。”
他自两年前去世,父母把坟修到了一个僻静的草地上,平时鲜少有人来,他就一个人躺在棺材里睡觉,或者坐在坟包上数星星,总之无聊的很。
地底下又冷又湿,还没有灯,一到晚上就跟瞎了一样看不见四周的一切。坟包周围围了一圈栅栏,给他隔出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平时他会顺一把街头的花籽来种种花,只不过还没等开花就被打扫陵墓的工人给当做杂草铲了,一株不剩。
后来被铲的多了,他就不再种了。
棺材里……
白木手指微顿,他预想过很多回答,在A栋教学楼里睡,在外面游dàng,或者随便找个没人的宿舍睡。
他预想了这么多的回答,却唯独没有想到,他是在棺材里睡的。
那一方小小的位置他就这样躺了两年,平时没有人跟他说话的时候,该有多孤独啊。
一曲终了,白木扭头看过去,道“为什么总会有人在A栋看到你?”
“因为那是小爷我最喜欢的地方啊!”路航里说当然的点点头,“我以前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教室。我在的那会儿,你还没来,那个教室破破的,很少有人来。从最后面的那个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楼下小路上走过的一对对情侣,也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樱花园,那时候我最喜欢坐在窗边写生了。”
路航目光悠远,嘴角噙着笑意,满面温柔。白木愣然无言,多么可笑,他最喜欢的地方,成了所有人最害怕的地方。校园里没有流传着他的画作,只流传着他打架斗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