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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下至上窥视他,迟疑道,“……你……刚刚说去哪儿?”
他缓缓走至她的身边,摁住她的双肩,眼中有着他从未有过的郑重,发音很重,一字一顿,“民政局,我们结婚。”
闻言,许沐浑身一滞,从头皮到脚后跟都仿佛麻了,就连假笑也挤不出,僵硬着一张脸问,“你疯了?”
“我没疯。”他很快给出了回答,“昨晚我在这儿想了一夜,既然我们俩连孩子都有了,不论从道德还是从法律方面,我都该对你和孩子负责。”
许沐怔怔地望着他。
此刻,男人眼底泛着青黑,很明显一晚没睡。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他昨晚立在车前,香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眸子里似是有划不开的愁,融于那漆黑的夜色之中。
她没说话,他只当她是太过震惊,一时半会儿还理不清头绪,也没催她,只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勾唇,眼眸含笑,“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在包里吗?”
他突然问,好似在哄幼儿园里忘带画纸的小朋友,耐心且温柔。
她点了点头,复又觉得这不是重点,开口道,“江彦初,结婚不是儿戏。我觉得我们俩都该冷静下来,好好考虑再做打算,你说呢?”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跟他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江彦初没有回话,双眸幽深,似是浸染着无尽的深情,又似包罗世间万象。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敛去了多余的情绪,眼神炽热,语气坚定,“我已经想了一整晚,这是我觉得最好的结果。”
她低垂眼睫,没再看他,许久后,她冷不丁地问,“是因为孩子吗?”
他“啊”了一声,显然没跟上她的思维节奏。
她深吸口气,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你要和我结婚,是因为知道我替你生了一个儿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便适时打断她,“不是。”
两个字gān净明了,铿锵有力。
他伸手向她心口的方向指了指,声音柔得似是能腻出水来,“问问你的心,答案是什么,我早就给过你。”
她心头震dàng,仿佛男人那骨节分明的食指不仅仅是指向了她的心口,而是对准她的那一刻,就犹如给她施了法般,将他整个人都驻扎在了她的心上。
她眼睫微微颤动,好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美丽优雅。
一如他费劲一切心思,只愿蝴蝶能为他驻留。即便哪天她真的展翅高飞,也能在他目光所及的位置,恣意快活。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
她还有些懵,讷讷地跟着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