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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宁的心跳又一阵加速,她努力压抑着语气,声调显得平直,“你要不要先起来说话,你这样有点像跪着。”
“就这样吧。”白缙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紧张,“我也想过,说不定跪着会更好。”
“……”
郁宁宁看了一眼他的动作,语气更有些不自然,“什么意思,赔罪吗?”
白缙却沉默了许久。
他早就清醒了,起初半蹲半跪还没决定好姿势的时候,还给盛仕发信息讨教过。至于贺星奕,他们对贺星奕的私生活略有了解,这种事对他提都不必提。
盛仕说:【这不是好机会吗,告白啊。】
白缙回道:【为什么不是道歉。】
在他行端坐正的二十多年里,从来没有这样唐突过哪位女性,他第一反应就是跪地谢罪。
手机那头的盛仕看不到他的姿势,完全没想到这一层,苦口婆心地教导说:【我觉得郁宁宁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感觉,亲完居然没扇你一巴掌踹出门,还给你盖毯子,这不就是有戏?所以,趁热打铁啊懂不懂。】
白缙不懂,还打字说:【也许她根本不会扇人巴掌,这不能说明态度。】
毕竟那次在地下车库,还是他没忍住出了拳。郁宁宁只是一副惊愕的样子。
想到杜绍舟,白缙心中又是一阵妒火燃烧。
这次盛仕沉默了很久,可能是困得睡过去了,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复,【那你自己掂量吧,要么自宫谢罪,要么告白免责。】
可原本,他一直顾及着郁宁宁的倔qiáng与固执,拿不准她对自己的态度,更寻不到契机。
就是现在吗?
见他兀自犹疑,郁宁宁的心更凉了几分,已没了等待的勇气。
她轻笑一声,佯作轻松,然而语气稍带涩然,“好吧,我说,昨晚的事,就忘记吧。”
不必背上道德的枷锁,不必为自己的一次错误耿耿于怀。
她眼中的酸楚及水光,深深地刺激了白缙。他脱口而出,“不能忘。”
郁宁宁愕然看他。
“宁宁。”白缙顿了顿,深深地看着她,终于下了决心似的,语气眉眼都变得柔和起来,“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空气中又是一阵静默。
房门半开着,不时有阵阵穿堂风卷出,两人一蹲一站,神情仪态俱显láng狈,五米开外还有邻居放在楼道里的几包垃圾。
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情景中,郁宁宁终于开口,声音带着颤意,“你,酒醒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白缙认真地说:“与其等着你这硬骨头自己软化,不如我先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