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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淮正在回复一份很紧急红字头文件,他双手打字时正好将腿上乱动个不停的少年圈在怀里。
‘逮捕回家惩罚’只来得及实施前半部分,知晏自知理亏,任由他抱进书房也不说话。顾景淮还在想这小孩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问那些傻得没边的问题,也不说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话,真是难得。
“唉,顾景淮,你还要多久啊?”正这么想着,知晏就有些受不困地靠进了他的颈窝:“想睡觉......”
他喝了酒,又担惊受怕一晚上,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让他不敢安心睡觉。
“你还抱怨上了?”顾景淮打字的手一停,拎着他的后颈把他提起来:“别和我套近乎,你还是戴罪之身懂吗?”
知晏老老实实地低头,无比惆怅地又叹了一口气:“yes,sir。”
这口气叹得哀长婉转,直叹得顾景淮忍不住的想笑。捏了捏他的脸,一松开手后,知晏又软趴趴地靠了回去。这回真不敢睡了,昏昏沉沉地抱着他的脖子咕哝:“顾景淮长官,我能请求从轻发落吗?”少年的嗓音软软的,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吐息间都是一股酒味,顾景淮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喝昏头了,用手探了探他额头,体温却是正常的,于是也没理他,继续打字。
知晏一个人自说自话,一会儿喊他‘顾长官’、‘顾上将’,一会儿一本正经学着港台腔喊他‘阿sir!’,左右都没得到回应,顾景淮想听听他还能编出个什么花样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在书房里单调地响着,可能十多分钟后,知晏趴在他胸口自以为十分小声地说:“老公!”
他的耳朵贴在顾景淮心口的那个位置,感觉那十分平稳的心跳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乱了节拍,于是撇下嘴角‘切’了一声,觉得小卷毛的战术并不是时刻都有用的。但知晏又十分不甘心,仰着脑袋蹭到顾景淮的耳边,咬字清晰道:“老公~”
顾景淮打字的手指一顿,敲击声突兀地停了一瞬。
知晏连着一口气在他耳边喊了十多声,像小朋友讲悄悄话似的,气息轻之又轻,仿佛在讲一个多么弥足珍贵的秘密。可顾景淮还是冷着脸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甚至叫他‘坐好别乱动’。
知晏不免挫败。他端详着男人冷峻锋利的侧脸,在他脸上没头没脑地吧唧亲了一口,重新跌回他怀里去靠着。
不爱听就算了,切。
顾景淮认真地盯着屏幕,十分平静地删除了那串错别字很多的话。可重新措辞竟然变得很费力,他越想集中jīng力,就越频频出错。而导致他乱了思路的人此刻竟然真的累到靠着就睡着了,一动不动,小小的一团坐在他腿上,有种不真实的重感。
顾景淮走神又打错了一个字,颠了颠腿,怀疑他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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