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爱的,我保证……”
“我也想带你去见我妈妈……在冬天,下雪的时候,她一定也很喜欢你……”
——为什么明明都答应他了,最后又失约了?
“……戒指就扔掉吧……新婚快乐。”
——说把戒指扔掉的意思,是不是也要把他一起扔掉了?
顾景淮重重闭上眼,可眼前还是会出现重影。少年乌黑的眉眼浸润在水光中,是被他施bào时的绝望和心碎,顾景淮想伸手拉他,可少年退后了一步,眼里坠下晶莹,无论顾景淮怎么朝他伸出手,那人都只是离他越来越远而已。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骤然从高脚凳上站起来,动作幅度很大地朝身前一捞——什么都没有,只有被他的怒火无辜殃及到的玻璃杯。顾景淮这才从幻觉里惊醒,满目赤红,犹如困shòu。
心口处是钝痛的疼,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中幡然醒悟了被自己避如洪水猛shòu的感情……他明明是个劣迹斑斑的人,却得到了少年一心一意的爱,是没有被他珍惜的爱。
可笑的是,如果知晏没有把这爱拿走,他可能永远也意识不到自己拥有过什么。
连续三天,小镇上的居民已经被新来的驻军搞得如同惊弓之鸟了——也不晓得他们有什么毛病,专门在居民区晃悠,以qiáng硬的姿态驱赶那些一到下午就喝得烂醉的法兰西人,穿着制服的军官面容冷冽好像被谁欠了几百万似的,他以挑剔的目光审视镇上所有被贩卖的东西,像一只巡视领地的狮子。
过了几天,小镇上的治安明显有所好转,那些喜欢蹲在路边抽大麻并调戏路过的omega的混混无一例外都去蹲了局子,居民区更是增加了成倍的巡警。
做完这些,顾景淮才满意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因为这期间他尝试着去找知晏搭话,或是在他买菜回家的路上,或是守株待兔似的等在他家门口,但少年给他的反应平淡至极,眉目低垂着连看他一眼都欠奉,称呼他为‘您’,如果顾景淮再多说两句,他一定会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然后问道:“还没付清的钱,这些够了吗?”
“知晏,”顾景淮挡在他面前,高大的身躯在无形中散发出威压来:“不要闹脾气,我们好好谈谈。”
知晏仍不看他,反问道:“我没有闹脾气,可是我们有什么可以谈的呢?”
他说话甚至不重,语气很轻,也不带刻意的嘲讽和轻贱,但落在顾景淮心上就跟针扎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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