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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拉着走后,分明听得见,青凤很是不服道:“陆先生,为什么您还尊称他镜主?”
陆先生回了什么,我没听见,我也不知道陆先生对于他尊称的那两个字长啥模样。
顾曲拉着我在重华轩前绕了一圈,可是迟迟不进去,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进去?”顺道指了指远处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
“瞧我这记性。”顾曲拍了拍脑袋,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顾曲是个路痴,或者说,他老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在这上头吃了不少亏,也惹了不少笑话。
顾曲说,娘胎里带的,学不会,改也改不了,能分清个左右,已经万幸。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不作声响,自进阁以来,我除了和陆先生有许许多多说不完的话,再无别人。
临近大门前,是一条蜿蜒木桥,两旁成片金灿灿的迎chūn花,开得正盛,惹人喜爱。
若不是顾曲在前头,腿脚倒很想停留下来,好好端详一番,如今身上的衣袍也没有入阁前那般破旧,早就换了成色上好大袖桃花衫,微风拂过,我心底dàng起了一阵欢欣。
“你叫什么名字?”顾曲看我放慢脚步,他不由地往后退走了几步,来到我的身边问道。
“姓沈,沈珺扇。”我简短地应着,顾曲却饶有兴致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珺扇?!”顾曲念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好点点头。
顾曲点了点头,又比了个挥纸扇的手势问:“扇子?”
我笑了笑,答道:“是!”
他夸了句好名字,又继续往前走去,离大门几丈远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黑影,蹭一下子,闪现在眼前,我定眼看时,发现是只猫,通身黑漆漆,跟乌炭一般,两只碧绿色的眼珠子在骨碌碌地转了一圈,蹲坐在地,抬只右前爪,用舌头梳理着毛发。
顾曲看了它一眼,摊了摊手道:“我这没鱼gān了。”
我被顾曲逗乐了,陆先生说得没错,潋月阁内,有三个孩子,一是梧桐,二是顾曲,三是我。现在看来,他说得不假,顾曲真是童心未泯,猫究竟能不能听懂他的话,我拭目以待。
不曾想,那黑猫一跃上了他的肩头,面对着我,我本想伸手去摸,却听见一个空灵却柔软的声音道:“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