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尽欢喜欢贪贪,秦鹿不是没看出来的,所以她要谢尽欢办事儿,也会把贪贪叫出来,往往事半功倍。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如此炙热明亮,秦鹿的满腔烦躁,最终压了下去,她轻轻点头,心里想着,自己求而不得,也不必要断了谢尽欢的意。
果然,得了秦鹿答应,谢尽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句多谢秦姑奶奶刚要说出,他见了秦鹿的胳膊,才一怔,话语转成:“咦?你受伤了!”
秦鹿走开半寸,又摆出那副不高兴的脸来,只是眼睛不自觉地抬眸朝走在前头的梁妄看了一眼,梁妄没有回头,秦鹿也不在意。
三人回到了马车边,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子夜才过,林子里渐渐起雾,谢尽欢的马车还在路边的茶棚停着,没人动过,他架着马车往回走时,瞧见地上多了两条车轮印,这条路虽小,但也不代表没人经过,所以也没太在意。
秦鹿与梁妄坐在马车上起,两个人便都没看着对方了,天音将头伸出了金笼,梁妄的手指轻轻贴在上头抚摸,目光柔和了几分,马车走了半路,秦鹿才突然开口:“对不起,主人。”
梁妄抚摸天音羽毛的手一顿,眼睛半垂,等来了秦鹿的后半句话:“我弄坏了陈小姐的身体。”
实际上并非是她刻意弄坏的,是当时胡殷儿认出梁妄为他们三人之首,还控制了桃花婆,不知是为了救桃花婆还是为了自己的脸,又或者是怕他们将她的事说出去,总之她准备杀梁妄。
秦鹿护下了梁妄,没护住自己的身体,一刀划过,破开了胳膊上的衣服,也划开了皮肉。
梁妄静了了许久,明知不怪她,却还是不喜欢她这么与自己说话,于是道:“你知本王是死不了的,又何必多此一举。”
秦鹿听见这话,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几根手指做着紧张的小动作,她眨了几下眼,又觉得口舌gān燥,半晌后才抿嘴说了句:“我不会再让陈小姐的身体负伤了,主人也别生气了。”
梁妄取出羽扇,轻轻扇风:“别说话了。”
“是。”秦鹿乖巧地点头,然后略微侧身,背对着梁妄的方向,半垂着的眼一直看向被风chuī起的车帘外,夜路的两侧,还能瞧见几只绿色的萤火虫在雨后的草间飞舞。
马车一路未歇,路上走了一日,第二日早晨才回到了卓城,入城门时秦鹿回头看了一眼,梁妄正靠着软枕闭眼休息,初晨的阳光只从车帘缝隙中透入了一缕,正好落在了梁妄微微侧着的脸上,照着他那双闭上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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