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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鹿讨好地对梁妄笑了笑,一边盛汤一边说:“那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而且那秦戏楼的老板与伙计都认得我,如若我真去闹,他们必然知道是主人的意思,倘若谷先生从此不能上台,主人难道还不去秦戏楼听戏吗?被人知道您指使我做这事儿,我怕日后他们怠慢了您。”
汤碗放在了梁妄的跟前,梁妄瞥了一眼,半稠的汤水里头两个口菇,还有几块切得方正的豆腐在里头,小二正准备端菜上来,梁妄抬起了碗,顿了顿,见了刚放上桌的烧jī与腊肉汤锅,顿时皱眉,碗筷放下,人也站起来了。
秦鹿又吃了两个饺子,连忙对小二说:“啧,忘了叮嘱你,放另一桌!我家主人不用荤腥的。”
小二一愣,他也没碰见过这主仆二人带朋友来,自然不懂,听见这话,连忙将两样肉菜撤了下去,结果梁妄已经提着鸟笼,板着脸径自地离开了。
秦鹿跟上,谢尽欢站在原地,瞥了一眼还在陆续上来的菜,有些无奈地叉腰叹了口气,他也没心思留下来吃了,只问了小二一句多少钱,然后自掏腰包给了,包括梁妄的那份。
出了客栈,大雪还在下,秦戏楼前人群依旧在闹事,占了大半条街道,两辆马车堵在了前后无法挪动,秦戏楼的伙计几乎被淹没在人群中,已经扯着嗓子将秦戏楼老板jiāo代的话都喊出来了,然而没人听得进去。
梁妄将鸟笼盖上,免得天音chuī了寒风,他单手背在身后,从那群热闹旁路过,一缕衣角也没与行人挨着,大雪落在了肩头,几片扫过梁妄的发丝,渐渐地远离了闹市,身后的脚步声带着点儿小跑地跟着,他突然停下,冷哼了一声,回头看去。
一直跟着的秦鹿也猛地停下脚步,见梁妄回头瞪着自己,不明所以地耸着肩,歪头露出了一抹笑。
梁妄双眼眯起:“笑不露齿,碍眼。”
秦鹿笑容一僵,哦了一声就毕恭毕敬地站直了,眼睛也不朝梁妄的脸上看,半垂着盯着他脚上那双靴子,心里不太高兴地想,这靴子还是她给买的呢,靛绸面,缝了蚕丝进去,鞋帮两处还有两块晶莹的白玉,暗暗的银线绣了花纹,多好看啊。
她对他多好啊,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就指使人去凑热闹,莫名其妙就生气,yīn阳怪气难伺候得很。
“怎么没留下来陪谢尽欢一起吃呢?”梁妄问。
语调不怎么正常,秦鹿眨了眨眼:“我和他又不是很熟,陪他吃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