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们只能警告又警告一番,“此事因你而起,你若不再谨言慎行,当心连累你大儿丢了官职!”
族老们说完话之后令他们两家人回去,两家人俱十分沉默。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睿能爷道:“此事须得写信告知范甘华。”
“信必定要写,今日写了,就看何时有人过去旭城,让人捎过去罢。”万青爷叹口气,“这牛角娘野蛮,范甘华亦不是个好相与的,还得警醒他一番,莫带累我村名声。”
安家爷摇头,直言道:“他是官,我们为民,还能如何警醒?若他不过分便罢了。”
范远瞻回来得晚,回来之后方听说今日发生的事情。
家中一片愁云惨淡,往日最为利落的范溪jīng神恍惚,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有前世之记忆,不算普通孩童,然她亦不知,自个居然并非亲生,生母生父另有其人。
一朝巨变,娘非娘,兄非兄,他们对自个那样好,这层身份揭开后,一家人以后还不知要如何相处,心里的难过便丝丝缕缕地钻出来,整个人低落得不行。
柴娘见她这模样,以为她受了惊吓,心疼地伸出粗糙的手摩挲她的头顶,“溪儿莫怕,婆婆与你娘亲兄长俱在,定不会让那老虔婆带走你。”
范远瞻兄弟回房详谈。
范远瞻听范积蕴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惊怒且忧愁。
范积蕴亦低叹:“这事要如何弄?我看祖母她不会善罢甘休。”
“祖母不过一介女娘,又不占大义,今日被警告一番,恐怕会消停不少日子,待过两年,你我长成,便不必惧他。”范远瞻低低道“现在忧愁的是那人那边,那人知不知溪儿并非亲生还两说,若不知,现在突然得知溪儿并非亲生骨肉,还不知要打什么主意。”
范积蕴微一皱眉,面上染着些许厌恶,“以那人的德行,纵使不知溪儿并非亲生,他对溪儿也未必有好意。”
兄弟俩一想到范溪的容貌,皆心中发沉。
日日在家住着,兄弟二人自然知晓范溪未用药汁染脸之前是何模样,这模样一旦被他们那爹知晓,说不得就要送溪儿去为妾为姬。
范积蕴低低道:“村中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族老与里正会给那人去信,我们须得小心防范。”
“我再想想。”范远瞻道:“无论如何,溪儿不能被他们卖掉。”
兄弟俩在屋里小声商量,外面柴娘轻轻敲了敲门,“远瞻、积蕴,出来用饭罢。”
时辰已过中午,一家人还未用饭。
柴娘也无心思收拾,就着早上弄好的卤猪肺,煮了一锅薯叶杂粮粥,就这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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