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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登时长舒了一口气。
他想过自己坦白真相之后,缈缈会有许多反应,这其中唯独没有冷静的坐下来听他说。也或许是因为他做了太多不好的打算,心中觉得自己十恶不赦,根本没做过缈缈会原谅他的准备。
在这会儿,容景分外感激自己尚未见过面只见过一个牌位的岳父大人。
他紧张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然后才忐忑地道:“夫人想从哪里开始听?”
“从头到尾,你仔细讲一遍。”
容景回想了一番,道:“夫人被害那一日,我在街上偶然听到了一个地痞与旁人chuī嘘,说是得了一大笔银子,要去……”他将后头的话含糊了过去。
缈缈端着杯盏想,大概就是杨新立找来玷污她清白的人。
“我心中怀疑,就悄悄跟了上去,跟着他到了那间酒楼里,在里面找到了夫人。”
缈缈心中一颤:“他做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有做,我把人赶跑了。屋子里只有夫人一个人,夫人昏迷不醒。”说到这儿,容景满脸都是懊恼与悔意,后头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缈缈提起的心却放下了一半。
她大约是明白后面的事情了,上辈子她醒来时,屋子里空无一人,可这辈子她醒来时,屋子里却是有一个人的。
那时候她见到的人,应当便是容景。
“这都是我的错。”容景自责地说:“若是我能再厉害一些,夫人也不会出事,那会儿我与夫人并不相识,只是陌生人,夫人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我却污了夫人的清白……”
缈缈打断了他:“你应当也不是主动自愿的。”她知道,以容景的为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容景点头,“屋子里被人点了催|情的迷香,我一时不察,着了道,等察觉时已经晚了。”他都来不及离开那间屋子,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后来便酿成了之后的祸事。
缈缈心情有些复杂,她望着容景,眼中好像有许多话想说,甚至还有一点同样被害的同病相怜。但她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哑声反过来安慰道:“这也不是你的错。”
容景却不这样想:“无论我是被迫还是主动,最后做下那些事情的人都是我。夫人的清白是因为我而毁掉,夫人是姑娘,应当比我更明白,此事究竟有多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