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气损耗的太过了吗?”祈月想了想,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刚才那一瞬间,二人贴的极近,她甚至感觉自己脸在发热,也不知是怎么了。
祈月坐进药泉,叹口气:“……我傻了。”
两人之间的红线延申着绕了很远,一路跟着稽尧出了后院儿。
稽尧跑了很久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还抱着个木盆子,当即就把盆子扔到了一旁的树下。许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他又把盆子抱起来,打算交给药左和药右。
“哟。帝君原来也有如此一面。”
漆黑的林子里传来几声戏谑的声音,夜二笑嘻嘻的打着折扇走了出来,身后竟然还跟着命百万。
稽尧强行让自己回归正常:“命格?”
命百万还未说话,就见夜二抢话道:“帝君你的假镜子可是把命格害苦了。这不,他简直是用飞一般的速度处理莲花镇的灵石矿——还没处理完,然后共凌霄见他太急,就让他先行过来,他自己去处理灵石矿。”
他一打扇子,“由此可见呢,共凌霄是个爱帮助他人的好水神。”
命百万对着稽尧一礼:“是跟前尘镜有关,不过夜二夸张了。”
稽尧注意到他俩竟然破天荒的没有针锋相对,仔细一觉察,便觉出了夜二不自然的神情。
他脸上的笑意虽与平常一样看着戏谑,但总带着几分强颜欢笑的感觉,仔细看,双手手背的骨节也红了,像是刚打了什么东西一般。
他突然想起一些久远的传言,便只字未提夜二的事情:“玉帝怎么说?”
命百万道:“有借有还。”
稽尧说:“果真如此。”
命百万说:“不过玉帝让我跟着帝君。说是等拿到镜子了才让我回去。”闻言,夜二凑上去悄声对稽尧道:“而且公文照常批阅。啧啧,帝君,你就说惨不惨。”
命百万看向夜二:“上仙,你现在可是没有半分灵力。你说什么,我都是听得到的。”言罢,就见夜二咳嗽两声:“我……去睡觉。”
他刚走两步,又回头看了稽尧一眼:“对了帝君,你的鼻血?”
稽尧:“……”
命百万看出稽尧一阵僵硬,当即就把夜二招呼走了。
如今的天庭,敢和稽尧这么说话的人,只有仨。一是玉帝,二是夜二,三是月姬。
稽尧冷着脸抹了鼻血,命百万便也没敢问他手上的盆子是怎么回事。
他刚也要走,就见稽尧说:“夜二……?”
命百万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嗯。”
他道,“我到池山的时候刚好是傍晚,夜二当时就坐在后山,被我撞见了。”
稽尧沉默一阵,他对于感情这种事情也不是很擅长,遂一阵沉默。
命百万却自言自语道:“有的人,也许这辈子都不相见,才是好的。不过我着实没有想到,华凤竟然还活着。”
他也从未料想过,夜二这么顽劣的人竟会像一个孩子那样哭泣,还偷偷摸摸坐在后山,当真是举世罕见。
这场对话就此结束。
只是据说当晚夜二一个人跑到后山去,搞得司七找不到人,还发动了药园的药灵一众帮忙找人,最后却又撞见了准备回去睡觉的夜二。
当即就是一顿敲打。
祈月从药泉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久了。
她的身体被一阵一阵的灵气冲刷着,渐渐的暖了起来,便批了衣服打算去睡觉。
她躺在床上翻身的时候,便感觉身侧躺下来一个人。
因为没有点灯,祈月看不清那人是谁,却听那人说:“晚安。”
是姬瑶。
姬瑶当然无需睡眠,但是她需要。
祈月只感到姬瑶轻轻抱住了她,她也没有多想。两个女仙能有什么好想的?
黑暗之中,榻上红线缠绵,祈月回道:“晚安。”
两人便如此相拥和眠。
几人在这里呆了数天,祈月的伤简直好的飞快,待好之后便返回了天庭。药左和药右还打算给他们准备临别的饯席,只不过被拒绝了。
能回去自然是好的,这些天命百万在药园批公文批的都快疯了,他把命簿一部分分成卷轴,一部分分成折子,待到厌烦了再全部合起来化回长长的命簿,如此来回反复,才不算磨人。
闹到最后,根本没几分心思跟着稽尧和祈月转,虽然知道自己身上有玉帝的命令,也知道玉帝可以通过天通镜随时观察,但是他完全沉迷于处理命簿的事情,干脆就跟稽尧说等批完了再去找他。
这一批可要批到何年何月?总归这任务都是玉帝给的,他挨个完成总不算违命。
于是这前尘镜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司七这些天一直跟着夜二转,一问才知,玉帝叫他时时刻刻跟着夜二,就算去办公也要把夜二带上,一定要看住他不让他乱跑。
介于之前夜二失踪的下场之惨,司七也确实紧紧的跟着夜二,这次众人回天庭,夜二还死皮赖脸不肯走,最后被华凤打昏才被司七抬回去。
还准备去了一趟司药的仙府,哪知司药给出了与华凤同样的结论:如若用心,便能破咒。
这下谁也没辙,只能靠夜二自己悟。
祈月等到回了天庭才意识到,她本意是下凡去助长姻缘,结果谁知闹出了这么多事情。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相处过的一众仙人到底有没有撞上真正的巨灵神,如果有的话,那可真的是尴尬极了,她是一定要去向巨灵神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