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四方帝君,没想到这老板误打误撞,还真做对了。
四方帝君是上古时期天地孕育出来的,成名可早,比玉帝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番儿,后世没有多少流传,就连天界仙人都很难见上,不过确有其人。
只是这四方帝君长啥样儿,她祈月又不知道,不过难得的是,这老板没把四方帝君也做成肥头大耳的形象,反而缝的很可爱,就像一个个精致的小人儿。
祈月道:“那我手上这个是哪方帝君?”
摊主道:“北方的。北方不是比较寒冷吗?便是白底蓝纹;东方比较炽热,便是黄底金纹;南方比较温暖,白底绿纹;西方比较遥远,又总能想到佛陀,于是便是黄底红纹。”
这解释的当真有趣。祈月憋住笑意,“那老板,这北方帝君,我要了。”
“好嘞!”
待买完小人走到街上,祈月才发现姬瑶表情有点僵硬。她素来是面不改色的模样,但是祈月总感觉她现在绷紧了唇,好似十分的紧张。
“阿瑶,怎么了?”祈月停步问她。
姬瑶却不答,只是看着她手上的玩偶,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她。
看着姬瑶的耳朵都开始红了,祈月便以为姬瑶是从来没玩过这小玩偶,羡了,却又不敢说。
她一边心道姬瑶可真是个可爱的人儿,然后便把玩偶递到了姬瑶怀里。
“你想玩儿吗?借给你。”祈月狡黠一笑,“到时候要还我的哦。”
姬瑶捏着玩偶站在原地:“……”
祈月四处凑上去看热闹,稽尧便低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这玩偶。鼻子和眼睛缝的有一些歪了,但是反而增了几分傻气,看着更加可爱。
他捏了捏这玩偶的小肥脸,难得的用上了尊称。“本尊的脸……有这么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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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月和姬瑶在夜幕时分掩了身形,正大光明的进了常府。
“打听过了,常府就这么一个女儿常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也没有养成飞扬跋扈的性子,反而愈发的恬静。年芳十七,传是洛阳美人,名动城池。那方家则是京城的大官,祖上三代都是将军,到了这一代倒是没做将军,不过是做盐铁生意的,可谓是深受圣宠。”
祈月啧啧,“那方家大公子倒也是方家唯一的血脉。但是天生身体极差,常年靠名贵药材续命,都传是因为方家祖上杀的人太多了,遭了报应,那方老爷娶了多房姨太太,却是一个都生不出来;再加上盐铁生意需要各地走动,久而久之,方家的外室也越来越多。”
“只是还未曾听说哪个生了儿子,大部分都是生不出来,要么就算生女儿。这方子尘身为唯一的儿子,却又是个药罐子,着实令方老爷心痛不已。只是近两年不知怎的,身体愈发爽朗,也开始认真读书,方老爷便是欣喜若狂,把一切资源都给了方少爷,听说已经给他预订了个职位了。”
“不过这姨太太和外室嘛——依然越来越多。”
祈月说:“我觉得这方老爷身体肯定有点问题,可能是上一世造的。不过这方子尘貌似前程不错,常大小姐嫁过去也不会过的不好。他们貌似是在灯会上认识的。据传两人一见面便一见钟情,当即双双回去央求提亲,可谓是情投意合,美事一件。”
“但月老却连不上他们之间的红线。这缘线连不上,姻缘树又表明他们命定夫妻,这其中,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祈月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姬瑶便一直听着她说,等她说完后,再点点头。祈月这才意识到,姬瑶的话是真的少,活脱脱一个冷美人。
她心中暗道,这样标致的仙人,也不知会看上哪位仙君。
常府十分的大,就坐落于洛阳城最繁华的街段旁。此时府里面应该已经准备着要睡了,但是下人们却提着纱灯走来走去,侍女们还排成纵队,一个个都拿着脸盆、软布等物。
“这是……”祈月心道,怎么这么多人拿着水盆子和布,又不是去接生。
只见回廊里被人拥着上前来一位穿着素衣的中年男子,他还背着一个小箱子,根据经验,祈月觉得那应该是药箱。
“大夫?”祈月和姬瑶赶忙跟上了这群人,在拐角处又有一对服饰华丽的中年男女走出,那女人哭花了妆容,还在拿手帕抹着眼角。
那男人一见大夫来了,立马把人往里迎:“啊!请!请!还请李大夫一定要治好我女儿!”
那哭泣的女人也哭哭啼啼道:“我的柔儿啊!这马上就要大婚了……究竟是遭了什么孽啊!”
祈月心道,听这对话,这男的应该是常庆,女的应该是常夫人;这常庆便是这洛阳城主了,而他们的女儿,常柔,莫不是在临近嫁娶的紧要关头生了大病,才导致月老的红线连不上?
因为她和夫君将要阴阳永隔?
不对。
祈月摸了摸下巴,姻缘树虽然会捕捉到这一种类型的有情人,但是如果是因为身体原因要阴阳两隔,那也会给出提醒,月老殿便会收到提示,这样的祈月一般称它为“死线”,意思是无效之意。
每当看到姻缘树结下死线,祈月总会感慨万千。
那样有缘无分的离别,实在是太过惨烈。
但是常柔和方子尘显然就不是这种情况了。
他们之间的红线鲜红无比,完全不具有病气的黯淡之色,是绝对的有情人,而且是绝对会走到一起的命定夫妻。
如此这般,却又是为何?
祈月觉得这里面必定另有隐情,便忙不迭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