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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杀程征的人有两拨,一拨是军统上海站,一拨是共//产//党上海地下行动队。
可偏偏,这两拨人是都不应该杀他的。
林念沉默良久,不知不觉,他竟已身处一个四面敌人环绕的境地了。
难怪,难怪他说他无路可回头。
林念问:“小虎,你知不知道清剿的消息是从哪传出来的?”
“这我不知道。”
千头万绪,林念只觉得两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一呼一吸间牵扯着,额上出了涔涔的冷汗。佛头之谜解开了,可她心中的迷雾却更重。
她无力地摆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虎沉默地走到门口,倏忽又转身。他眼里有不明意味的火焰,在yīn翳下燃烧着,滚烫热烈。
他鼓起勇气,问:“念姐,你不会真要做那个汉jian的情妇吧?”
林念被他的眼神一灼。她突然发现这样的眼神不是小孩子的眼神,这是男人的眼神。
小虎不知道她具体的任务,而她自然也不会说。
林念心中觉得他逾越了,身上又忍着痛,只勉qiáng笑一笑:“这是我的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让你陪他睡觉还要替他送命!”小虎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他的猜测令自己兀自升起一腔不平的热血。他眼中是少年人特有的炙热和无畏,是过了一定的年岁,在中年人的脸去而不复返的勃勃生机。“那两枪肯定是she他的,那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是不是……他抓着你挡枪?”
林念惊了又惊,这不应该是他问的问题,而沉默中仿佛有什么她从前从未在意过的情愫在生长。
“你受伤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怕你就这么死了……”小虎站在门边,比从前白了些。他长得快,个头仿佛比去年高了一大截,肩背也宽阔了。他破开少年的壳,长出了男人的雏形。只是低下头还是一派少年的单纯,也不知道在病人面前忌讳说“死”字,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说了。
满室都是苦的药味涩的消毒水味,其间却夹杂着一缕她身上的香气,恬谧如斯,不是香水味,像什么不知名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