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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瞬间,林念本能的瑟缩和脸上的惶恐叫他心碎。
她从前是那样骄傲的女子,冷静、聪慧、从容,不输世间任何的男子。
重逢的那一夜,她便是孤身一人闯入龙潭虎xué。她拿枪指着他,飒慡而自负:“若他们再回来,九少只好同我一起死了。”
那才是她。
如今林念的手攥成拳,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像一只被人捉住的小白兔,不知道等待它的命运是什么;又像是她的心长成了拳头的样子,她正掏出了自己的心放在他掌中。
事实也是这样,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地挡住了他。
那样奋不顾身的姿态,那样甘心赴死的从容,在他眼中定了格,永恒地提醒他:他的存在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
程征不知道怎么坦白,要怎么开口告诉她,她的残缺来自于他的算计。
最终,程征还是决定开口。开口前,下意识地,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阿宝。”他叫了她一声。
“嗯?”她偏过脸看他,“怎么了?”
你可以不说。心里有个细小的声音在提醒程征,怯懦的,自私的,犹豫的声音。
然而终于,他还是开口:“那晚的枪击是军统上海站和我早已商议好的计划。主要目的是演一出苦肉计,借此机会令重庆和我决裂,彻底取得伪政府的信任……”
程征的话没有说完便顿住了。
不必再说下去,他已经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瞬的僵硬。这一瞬,他感觉不到她的体温和重量,整个人轻得像是纸糊,翩翩就要飞去。
原来抱得再紧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