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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这个词的意味很丰富,有时候它可以意味着处决。
林念自告奋勇,表示自己可以去审讯。理由很充分,她和独轮有过接触,也是直接被他欺骗差点变成了反//革//命的双面间谍。她要去审讯独轮,不仅是因为要揪出独轮背后的势力,也要给自己个明白。
程征自然是不能同意。
林念的心不硬,可一旦下定决心了,却足够利索gān脆,行内话说的“手狠”。她去审问犯人,无疑很合适,但是——
“你的身体才刚好,审讯是一个很折磨体力的工作,他不招,你便不能走。你这样的身体,我绝不放心。”
秦燕荪也不行,她心思很细腻,不如林念那般刚qiáng果断。自从她哥哥秦燕竺牺牲后,她做事总是有些恍惚。独轮是“老革命”了,燕荪压不住他。
虹口是日军的要地,其他同志更不方便接近程公馆,绝不能铤而走险。
想来想去,还是程征自己去。
林念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要在旁边的小房间里旁听,小房间后面直通楼梯,她若是累了便离开。程征应允了。
独轮摘下头套,眼见自己从一个监牢进了另一个监牢。心往下重重一沉,这不是来救他的人。
他首先打量自己的所在。
寻常的审讯室常常安着十数盏刺眼的qiáng白光灯,既是一种威慑,也是一种刑罚,灯光一亮,排风扇页缓缓转起来,眼前一片模糊飞旋的残影,好像能把人的魂魄照出原形。
可此处的灯光昏昏huánghuáng,只照笼了一小片区域。他在铁栏杆里,面前坐着一个男子。因为没有光,男子背后是漫无边际的幽深黑暗,好像浓郁的夜色穿透了厚厚的墙壁,喑哑无声地侵袭进来。
这男子的面容让独轮觉得很是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人没有穿任何标识身份的衣服,只穿了一件黑色长衫,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袖子,没有一点凶煞神情,儒雅俊秀得像是一个误闯进了刑讯室的书生,但是却有种由衷的压迫感。
这男子先开口,声音温和而客气:“你好,王宁副站长。”
独轮注意到眼前的男子作为唯一审讯他的人,身后没有警卫,眼前没有纸笔,甚至没有遮挡的桌子,他便这样随意地坐在那里,全身都袒露在独轮的面前。
作为一个老地下党,独轮也审讯过别人,他在心里暗暗掂量斤两。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这人什么都不懂;要么是他什么都知道了。
很显然,眼前这人绝不是第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