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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约的线条像是顺着她的身体长出来的第二层肌肤,每一处凹凸都无比流畅,端方而纯洁。
林念手捧着早已准备好的玫瑰,她可以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眼中的光芒。她的脸发烫,握着捧花的手却是冰的。
人在激动而无言的时刻,常有这样奇怪的体感。
老托在外面敲门,热情而不轻佻地询问,程太太,是否需要帮忙?
林念定了定神,轻声道:“请你帮忙把程征叫进来可以吗?”
老托在外面顿了顿,有点犹豫,说:“按照西式的礼仪,程在婚礼前是不能看你穿婚纱的样子的。”
林念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坚持道:“请您把他叫进来。”
林念本来背对着门,赤足站在厚厚的地毯上。在镜子里,她看见程征推门进来。
她回头,仰起脸,眼中闪烁泪光,可见到他,不由微笑起来。
她没有穿高跟鞋,拎起裙摆便向他奔来,扑进他的怀抱里去,手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仿佛搂住世间唯一的珍爱。她无言而眷恋地把头埋在程征的肩窝,几乎是贪恋地嗅着他身上的乌木香气。
在她以为幸福已经达到顶点的时候,他总能给她更多。
程征也回抱住她,他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腰肢,轻吻她的头发。他知道她为什么坚持叫他进来:她想把所有的美好都和他一同分享。他们曾因为世俗的规矩和礼仪错过了太多,如今来之不易的时刻,怎么能再被阻拦。
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一刻便天长地久的静默相拥。
后来程征回想起这一天,便想起林念这破涕为笑的一回头。便是这一刻,把林念的美生动化具体化了。
别人来这里是做一天试婚纱的模特,而林念却随时准备好了做他的新娘子。
婚纱照旧是放在老托的店里。林念试穿得极为合身,没有一处需要改的,因此她很感激也很信任老托,只道婚礼之前再来取便是。
林念一再地赞叹老托的手艺和心意无处不符合她的想象,不仅是位极好的裁缝,也是位艺术家。
老托看了一眼程征,后者站在林念身后轻轻点了点头,这意思是让老托就这样领受了林念的心意。
于是老托只好将这婚纱的设计图是程征在百忙之中画出来的,如何裁剪、缝纫、刺绣和盘口也是程征吩咐他完成的,他只负责婚纱的制作这件事又咽了回去,暂且不提。
程林两人牵手准备离开老托的裁缝店,这位法国人看了看林念,忽然转脸对程征严肃地说:“Elle ressemblait à un ange. Pas étonnant que vous reviendrez pour la sauver à tout pr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