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良冒功,或许有之。”齐行简抽出卷帙,将其中可疑之处指给许铄看,又拿出舆图,“告捷却未必有假。”
许铄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所以然来:“要调人回来,莫非是因为粮秣不济?可齐叔父起兵时也说过了,我大军坐拥江淮盐利,难道连叛军也耗不过没?”
齐行简摇头:“振奋军心之言,如何能当得了真,康、石二逆坐拥的是天底下最jīng锐的兵卒,如缺粮草,四处流窜,就地劫掠。”
“朝廷要供给大军粮草,则要通过江淮转运至北地,折损颇大,难以为继。”
许宸冷笑道:“如兵出西域,则可先寻回鹘借得粮草,可暂时舒解压力。”
许铄听了,道:“既然是粮草不济,先找回鹘借粮,也不失为上上之选。”
“找回鹘借粮?借了拿什么还?”许宸有些生气,“当年回鹘兵出,是拿了洛阳去还,如今,gān脆把长安拱手让人好了?”
许宸戎马多年,平日温温和和,一生起气来,声如震雷,万分骇人。
许铄缩着脖子申辩:“只要熬过这一阵,河北的战事结束了,朝廷定能凑出钱帛来。”
齐行简轻声一笑:“如河北的战事不结束呢?”
许如是想了想,道:“河北的大军不统一节制,便不能锁死河北,战事便很难结束。”
“菩提心,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个位置谁能当得?”许铄抱怨,官军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正是皇帝心中猜忌,唯恐被许宸、齐行简捏着兵权,学他从前那样“遥尊上皇”,被bī退位,反不肯设置。
“我以为,阿兄就不错啊。”许如是笑眯眯地指了指许铄。
“孩子话。”许铄乐了,“要我去又有什么用?”
齐行简却略有些失神。
自遇见许如是之后,这段日子他总是想起阿萧。
阿萧其实常常耐着性子激励人,不论是他还是鲍妩。当年鲍妩寄人篱下,颇有些敏感,她安慰鲍妩的时候,便轻声细语,笑也笑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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