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酸,又想起陈氏,便将柳氏和韦乾的事情告与贺兰氏,直言因他们的事想起了母亲。贺兰氏听了也颇是同情,说待寻了空,必然要求殿下做主。
八十一声钟鼓响彻,长安三百坊里坊门大开,相国寺中渐渐人声鼎沸。殿前各色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胡饼、饮子、槐叶冷淘!烧梨、李子、番石榴!”
还有相扑、击剑、跳舞、讲俗经的,丝竹声和人声jiāo织,显得非常热闹。
许如是嫌步障挡着视线,早早叫人收了,然而她一身锦绣,身边又有健婢、昆仑奴跟随,显然是富贵人家出身,寻常人胆气不足,也不敢往旁边凑。
她不喜欢看杂技,只好叫人买了些烧梨点心,一面逛着寺院,一面听着些闲话。
不仅有某家新妇才进门就和夫婿互殴,不事翁姑这样的市井逸事,朝中的八卦也颇多。譬如鱼相公怕极了家中老妻,今天又因为踏进平康里被揪下一缕胡须之类。
被关在家里的许如是总觉得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因挑起叛乱的是胡人,自长安离乱后,便少了许多胡人面孔。许如是却在庙会上又见着了些高鼻褐眼,五官立体的人,穿戴不俗,似乎身份还颇为不凡。
她还没做什么,陈妈妈突然低低问她:“您真要找机会与太子殿下说连大郎都劝不了他。”
许如是无奈道:“我不去劝,难道要阿兄去他快要出征了,这时候闹出什么,阿兄会gān出什么事——况且,那也是我的母亲,一直叫他冲锋在前,我就什么事儿也不做么”
陈妈妈讪讪,似乎还有些忧虑。转而介绍起找哪一位大和尚求签求符最灵验。许如是本人是不信这个,但她出来的借口便是给许铄祈福,自然也要去。
许如是要找的本是慧能和尚,谁知道他今日将经去了,小沙弥又引着去找旁人,许如是去更个衣的功夫,出来就又见着自家男装打扮的健婢与对方争执起来。
“……是我家娘子先至此地,做什么要让尔等先去。”
听起来……似乎是等待的排位出了问题。
“真是笑话,你一的主家都不在此,哪有你个青衣婢女说话的份儿”
“奴婢虽卑贱,却也知道,主rǔ臣死的道理。”
“贱婢qiáng词夺理!”
许如是刚一回来,这边仆妇气势大盛,许如是皱眉看过去,对面簇拥的是个梳着高髻,头戴赤金花簪的美貌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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