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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来,找回来就好。也算……”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苦笑了一声,深凹的眼窝里露出了些许歉疚。
许如是默然片刻,一边拿起汤药,一边跟太上皇说着如今叛军业已消停,又有张公改革盐税,朝廷里国库渐渐周转得开了。
太上皇早听许宸说过这些,如今听了许如是再说一遍,也仍旧高兴。
末了,她轻轻说:“过些日子,不止如娘,连圣人也来看您。”
皇帝前头说是要去探望太上皇,讲得好好儿的,谁知一扭脸就把赏赐太上皇旧部的事儿拿许铄开刀。
他还在记恨太上皇么他还在恐惧那个垂垂老矣的太上皇要跟他争权夺利么
许如是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这么敏感的节骨眼上,别说她不敢再去,就连许宸都不一定敢过去。
……
“大家,吃药了。”宋皇后晾了半晌,又小心翼翼地捧起汤药,“再凉些便不好了。”
“齐繁之,进京了吧。”黑漆漆的汤药里倒映出皇帝爬满皱纹的脸,寻仙问道非但没能使他青chūn永驻,反而叫朱砂和铅汞侵蚀了他的康健。他眉头微微蹙起,“朕好些了,搁着吧——”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家。”皇后嗔怪,“还没大好,妾总忧心这病反复。您就饮些吧。”
皇帝拗不过皇后劝,吃了几口,果然觉得jīng神了几分,抓着皇后的手,暖玉一般,热意融融,倍感熨帖。
何护禀告着齐行简近日的扫平叛军,经营陇西的状况,皇帝沉吟:“齐行简,今年三十有……”
“齐公虚岁丗三,大家。”
猛地阖上眼,皇帝不辨喜怒道:“三十有三,今平叛,又有大功,一个国公,哪里赏得了。着三省拟旨,擢为郡王,赐居长乐坊。”
郡王!
宋皇后与何护尽皆讶然,自汉高祖白马之盟后,历朝皆无有外姓为王,虽说本朝的王不可凌驾于节度使、州刺史、郡守之上,总揽一方军政,虽说这王只是郡王,非是亲王,却也是绝对的殊荣!
齐行简如今为一方节度,掌一方实权。他不回长安来便罢,既然敢回来,便要面对皇帝的反击。以这郡王的盛名殊恩被供着,实权却是要吐出来的。
节度使中,以齐行简威望最高、实力最qiáng,这是要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