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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阿兄叫得许铄心头一颤。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妹妹不是妹妹,贵妃不是阿姨,圣人越来越不像个父亲。
许铄骑在马上,攥紧了缰绳,思绪随着马身起伏,忽想起前些日子偶遇上齐行简。
其实他对许如是已经再无猜疑,只是心中,终究还存着那么一点介怀,许如是也一样。横亘着,或许说开了,也可以消散。
但终究,都没有跨越那层隔膜的勇气。
齐行简一向致力于消除他心中那个结。他那日刚从宫中出来,一身紫袍飒沓,见了他微微笑道:“太子殿下可知,天下兵马大元帅,也竟定了三皇子,三皇子今年多大?十二、十三?”
定了个huáng口孺子,也不肯选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
饶是许铄早有准备,心头也不禁一揪。他讥诮回了一句:“是三郎之福,有个好母亲。”
为他提前铺路。就如曾经宋皇后一般。
“确实是个深谋远虑的好母亲。”
齐行简负着手,不紧不慢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圣人登基前,便筹谋着剪除殿下的臂助。起头命辛氏查探旧事,引了火,还能全身而退。”
——“剪除羽翼?”
——“殿下是如娘的兄长,那么齐某便永远是殿下的妹婿。贺兰氏早看清了这一点,而殿下——”
“还在跟自己的心结过不去。”
“使亲者痛,仇者快。有时候,放下也是一种选择。”
缰绳勒进掌心,许铄手中攥得酸麻,深深看了许如是一眼,十指徐舒:“如今景况不同了,你要是想听,为兄改日再为你分说。快回去吧,日后不早了。”
望着许铄策马扬尘,夕阳里挺拔的身姿,许如是还兀自为那一声“为兄”发怔。这似乎是那次以后,许铄第一次以兄长自居。
……
随着这一声的破冰,许如是与许铄关系日渐好转。在她养胎期间,逐渐与东宫jiāo游密切,贺兰梵境瞧在眼里,却也不好制止。
齐行简凭着京畿几万兵马,向最软弱的河西节度使施压,河西节度使慑于齐行简的名头,不敢反抗,凑出了数万兵马。又借着这股威势,齐行简向各地节度使次第施压。
这些人若齐心协力,拧成一股,倒真是个**烦,只可惜,齐行简出手一个个收拾,叫他们心中存了侥幸,总以为这灾祸落不到自己头上来,等觑破齐行简手段时,他已手握数镇兵马,已经非是众人可以力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