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他说的都对,她只是难过,江林安能如此冷静地接受她的离开,那么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才能拿得起放得下。到最后她只是时光里积灰的一页。
可是她很确信,江林安是她时光里永不会老去的少年,她的青chūn因他而开始。人生中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像江林安让她有奋不顾身恪守他乡的冲动。
也许这只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倾慕,到最后收场,满腹心事轻如无物。
江林安走在她身后,两个人路过圣艾提安杜蒙教堂,郁芜瑰看着教堂顶上巨大的十字架,忽然停下来说:“也许你以后会在这里举办婚礼。”
江林安也仰起脸:“嗯。”
“到时候你会叫我来参加吗?”
“会。不过乌guī爬得那么慢,你还没从中国爬过来,我就老了。”
他讲着轻松的笑话,她觉得背上好像真有乌guī壳,压得她直不起腰。
中途江林安跑去买水,郁芜瑰就站在街道旁四处拍照。镜头忽然扫到街头的一个摆摊占卜的吉普赛老人。拉丁区流làng的吉普赛人很多,他们大多不务正业。江林安警告过她不要跟这些人走太近,他们会用各种理由接近你然后偷东西。比如占卜就是其中一种。
但郁芜瑰却觉得无所谓了,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她靠近那个老人,老人神叨叨地看着前方,郁芜瑰和她打招呼,问她,自己是不是应该留在法国。
吉普赛老人用很惊恐的语调说,人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根,没有根的人生将动dàng不安。
她问人的根在哪里?
老人浑浊着双眼说你的根在你的故乡。
当江林安买完水过来的时候,郁芜瑰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同,笑着对他说:“我们去塞纳河坐会儿。”
他们走到塞纳河边坐下,她正愁摆什么姿势。江林安伸过双手,主动揽住了她。她一呆,也反手揽住他。路人帮忙拍下了那张照片,等路人把手机还给郁芜瑰,她仍旧没有更改姿势,反而趁势把头塞到江林安的脖间,用力地抱着他,哽咽着说:“跟Anna说,我就借你一会儿,以后再也不会了。”
夕阳渐退,空气静谧,江林安一言不发地收紧了手臂。余晖在他的眼圈四周涂下红色的yīn影。
他只轻轻地温柔地喊她,乌guī,乌guī。
【幸福的距离有万公里】
《这么远那么近》里有句歌词:我由布鲁塞尔坐火车去阿姆斯特丹,望住窗外,飞越过几十个小镇,几千里土地,几千万个人。我怀疑,我们人生里面,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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