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芷蓝和林修果然一同考上了体育学院,而桑苒去了当地的一所师范学校,毕业后申请回高中当老师。
时间似乎总在不断地轮回,在她当老师的第十个年头,学校又举行了一次义卖。
她琢磨了一天,决定把家里的旧书全当作义卖品。在整理时,她在抽屉里发现了几样被保存很好的东西。
一张泛huáng的公jiāo车票,几盒录了林修chuī陶笛的磁带,一馆陶笛,一支钢笔。
她凝视这四样东西,居然还有泪意汹涌的冲动。
最后她带上陶笛,把它作为义卖品摆上摊位。
当时桑苒没想过,陶笛会和它的原主人,林修,狭路相逢。
时隔多年,林修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么青涩的少年模样了。他穿着短T,理着平头,露出的胳膊jīng瘦而有肌肉,显得男子气概十足。可他的眉眼依然还带着一份天真,眸子黑漆漆的,像一头小鹿。
他身旁挽着一个女人,是成熟了的沈芷蓝。
他们相携走过来,目不斜视地从桑苒的摊位边路过。桑苒僵直地立在原地,突然醒悟,林修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认不出这个穿着古板泯然众人的自己了。当年他对她仅有四面之缘,是她凝视了他太久太长的时间。
忽然,他转过头,独自往这里走了过来,剩沈芷蓝探头探脑地往这里看。
“这个……是我的陶笛。怎么会在这里?”
桑苒顿了顿,撒了个谎。
“是我……的朋友很喜欢这个陶笛,所以向沈芷蓝要来的。她很大度,给了我朋友。”
林修不疑有他:“你的朋友认识阿蓝?”
“确切的说,她是因为你才认识的沈芷蓝。”
林修低着头把玩着陶笛模模糊糊地笑:“哦,我记得有这么个人,当时我把钢笔送给了她。”
她就在你面前啊。
桑苒局促地笑笑,有些感情就像埋藏地下的酒,藏得越长,越浓,也就越痛。
“那她现在不要这个陶笛了吗?”
“……不要了。你大概不知道,我那个朋友曾经很喜欢你。现在她已经放下了。只是有件事情,她时常在我耳边唠叨,觉得特别遗憾,但她一直不敢说给你听。”
林修诧异道:“什么事情?”
“她曾坐在花架下听你chuī陶笛,有一次她不小心踢到了扫帚,发出了很明显的响声,吵到了你。当时她吓得半死,听到你问‘有谁在那里吗’,她就完全不敢吱声。后来的很多年,她一直在我耳边唠叨,说如果当时回答你一句‘是我’,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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